第69章 嫉妒的小火苗

其實陳立夏不是一點意識都沒有,宋曉廈出現,趙國年離開她都知道,她是真的快被那感覺逼瘋了。

反正兩人關系已經定了,把身子給他,她一點也不覺得什麽,可這男人這時候倒是矜持了!

陳立夏欲哭無淚,只能虛空地摟著他的胳膊。

趙國年被她撩得一身火,俊眉微皺,靜默幾秒,忽然伸出大手輕輕地拂上她玲瓏有致的身段。

顯然陳立夏對這浮皮潦草的動作並不滿足,媚態十足地勾著他的脖頸,趙國年再努力,也有些難以抵擋這樣的攻勢。

何況,他對她本就愛入骨髓。就當星星之火即將燎原的時候,李靖庭的湯藥終於熬好了。

他很有眼力地將湯藥放在客廳的桌子上就走了,眼神都不敢往臥室瞄。

趙國年松口氣,一口一口喂著立夏喝下去。中藥苦,陳立夏哭鬧著不想喝,可是這不喝藥更難受。她一捏鼻子,一口氣把一碗藥全灌了下去,嗆得咳了半天。趙國年看得那叫一個心疼,摟在懷裏輕聲哄著。

這藥有安眠的作用,沒一會兒,陳立夏又睡熟了。她這一覺估計要睡很久,趙國年便去了趟西溝中學,告訴陳立春一聲,今天晚上立夏不回去住了,免得他擔心。又給他兩塊錢,讓他晚上自己買點東西吃。

西溝中學為了照顧各個大隊的學生上學,挑了個中間地帶的位置,離公社有一段距離。趙國年一來一往,天色就已經黑了。

這時候街上沒有什麽人,他從飯店打包了飯菜帶回去給陳立夏,路過一個路口,忽然聽到裏面有嚶嚶的哭聲。

他下意識看過去,忽然看到一個衣衫不整的男人從裏面走出來。

男人剃了個光頭,臉上一道猙獰的傷疤,從嘴角一直蔓延到耳邊,昏暗的天色下顯得十分兇殘。

趙國年站的位置有陰影,男人並沒有發現他,一只手拎著個酒瓶子,另一只手在身上搓著泥,整個人搖搖晃晃地就離開了。

趙國年卻是認出了這個男人的身份,微微皺眉,他不是被抓起來了嗎?這麽快就放出來了?

這人曾經是糧庫的工人,因為臉上的刀疤,眾人都叫他老疤。老疤半夜裏去糧庫偷糧被打更的老張頭發現,將老張頭打折了一條腿,被關進了監獄。

據說被判了七年,怎麽現在才五年不到就被放出來了?

趙國年想著,回去要提醒一下老張頭,這人這麽快從監獄裏出來,恐怕來者不善,多防備一些總是好的。

這時候,巷子裏的女聲已經停了,趙國年想著老疤的事情,也就忘了這茬,便拎著飯菜回到宿舍。

陳立夏已經醒了,正靠在床頭呆呆地看著那瓶大白梨。虧得宋曉廈還是高中畢業,書都讀到狗肚子裏了?竟然一點廉恥都沒有,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今天若不是她在這兒,還指不定會發生什麽!她也不是不相信趙國年,只是這事兒擱誰身上誰不膈應呢?

陳立夏握緊了那玻璃瓶,腦袋裏盤算著,這賬要怎麽跟宋曉廈算。

趙國年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她握著大白梨若有所思的模樣,還以為她又要喝,幾步上前將瓶子搶了過來,“寶寶,我打了飯,你餓了先吃飯吧?”

陳立夏還記得剛剛自己是怎麽勾引趙國年的,冷不丁地有些尷尬,“咳,我不餓,那個……”她朝著瓶子努了努嘴,接著說道:“是宋曉廈幹的?”

“嗯。”趙國年沉沉地點點頭,坐在床邊將陳立夏的手撈過來,大手搭上她的手腕。

他的手帶著薄繭,觸感粗糲,陳立夏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雙手遊走在身上的感覺,小臉微微紅了起來,“她一個小姑娘,怎麽會有那種東西啊?”

趙國年號脈的動作頓了一下,看她沒有什麽問題了,轉而握住她的手。

這藥無色無味,藥效強勁,顯然是個中極品。放到飲料裏,借著碳酸氣泡遮掩,若不是趙國年醫術高超,還真的很難發現。

正兒八經的藥房或許會有一些助興的藥,但絕不會有這種東西。即使是去黑市上,沒有路子,也很難買到。

趙國年臉色微沉,這件事一定要好好地查一下。宋曉廈敢打這種主意,就要承擔後果!

陳立夏想的卻是第一次見宋曉廈的情景。她編了個瞎話就把那姑娘給氣跑了,這樣的人,能想得出下藥這麽陰損的招數嗎?

她總覺得這件事兒哪裏怪怪的。

兩人各自思索著,又閑聊了一會兒便各自睡下了。

當然,趙國年是在客廳打的地鋪。

第二天陳立夏醒得很早,將被子疊好,一出臥室,就見趙國年還在睡著。

單薄的褥子直接鋪在地上,身上只蓋了一件軍大衣。他就這麽將就了一晚?怪不得昨天她說幫他收拾鋪蓋,他死活不讓。

陳立夏抿著嘴唇,很是心疼地蹲到了趙國年身邊,“國年,你去床上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