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2/3頁)

而阮白之前被“二哥”鬼怪纏著確認身份一事,已經給了雪色足夠的啟發。

“我猜,這個遊戲,或許是這樣的一套操作,”雪色說,“它在努力把曾經死掉的孩子身份‘按’在我們身上,通過加害者和被害者兩種情況。”

當阮白面對“大哥”鬼怪的襲擊時,為了活下來,她不得不按照歌詞的內容,像曾經的大姐一樣,用菜刀砍死大哥。

這,就是一個被迫承認身份的過程。

“可是這裏的十四個孩子,有十三個孩子最終的結局都是死,玩家承認了身份,就相當於承認了死亡,”雪色繼續說道,“所以,要想從歌曲裏活下來,我們要做的,是盡量避免遊戲按給我們身份!”

就像面對“二哥”鬼怪質問時的阮白,只要否認自己不是“大姐”,“二哥”就沒法傷害她,只能離開。

鬼怪能傷害的,只有特定身份的對象。阮白的否認,就是一個擺脫大姐身份的過程。

在這個世界裏,遊戲明顯是想借玩家的身體,重現幾十年前發生在古堡裏的一切。

十四個孩子,死了十三個,唯一那個能活下來的孩子身份,卻被鬼怪虎視眈眈。

由此可見,承認身份,是不會有任何好處的。

“我本來就不是這裏的孩子,”雪色定定地看著阮白,一字一頓道,“我是玩家,是外來者,是個活生生的人,軟軟,你也一樣,你不要被鬼怪給迷惑了,它需要搶身份,可我們是完全不需要身份的。”

阮白聽到這裏,才恍然被點醒。

她之前確實思路完全被遊戲局限了,腦子裏全是身份身份什麽的,再加上杜父又是個搶奪玩家身份的鬼怪,以至於她也習慣性這麽思考了。

他們這些玩家需要的,只是擺脫孩子的身份罷了。

阮白之前就發現了,歌曲的出現,是要靠玩家進行某些活動去“觸發”的。

只要他們能擺脫得夠徹底,連最基礎的觸發行為都不去做,遊戲能怎麽把他們拉進“異空間”?

……話說回來,這場遊戲,真的是她帶雪色嗎?

知識果然是第一生產力,這個小姑娘只是缺少經驗罷了,等她從阮白這裏明白了不少潛規則後,成長得比誰都快啊。

沒有了危機後,阮白一邊暗自感慨起來,一邊問道:“那為了擺脫身份,我們該怎麽辦?”

雪色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淡淡道:“去把盡可能暗示我身份的東西,都處理幹凈。”

害怕什麽時候就又觸發了劇情,阮白和雪色接下來的動作,可謂是非常迅速了。

她們先是直接砍了廚房裏那把雪色坐過的椅子,把寫著名字的木牌燒了,又去一些類似女廁所,女士換衣間之類的,明顯不會讓男孩子進去的地方坐了很久。

害怕房間裏會出現屬於杜父的東西,阮白幾乎把她和雪色的客房都翻了個底朝天,最後還真找出來一些不知什麽時候出現的玩具。

直把這些東西都清理幹凈後,阮白就和雪色一起坐在女廁所,決定在晚上8點之前,都不會出去了。

而或許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她們這兩個玩家身上,在過了四個多小時後,三樓終於傳來了下一輪歌聲——

“……The third sister who overrates herself puts the needle into the pillow of the little sister, but she quietly changes it back;

Seeing her sister turn pale, the little sister hummed happily;

Dear father, young mother;

Your only choice will be me……”

這一次,孩子們的歌聲依然還像以前一樣,毫無波瀾,整齊一致。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阮白的錯覺,他們的聲音似乎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幽怨……

[不自量力的三姐將針放進小妹的枕頭,卻被她悄悄換了回去;

看著姐姐的臉色變得蒼白,小妹愉快地哼起歌來;

親愛的父親,青愛的母親;

你們唯一的選擇,一定會是我。]

聽清楚這次歌聲的含義後,阮白興奮地與雪色對視了一眼。

她們成功了!

按照歌詞的習慣,它一般會把上一輪歌詞的加害者,變成下一輪歌詞的受害者,講述一下這位受害者是如何死去的。

可一次,它卻直接越過了“二姐被杜父吊死”的這一節內容,直接進行到了下一節,越過了杜父開始講小妹是怎麽殺害三姐的了!

阮白知道,這是遊戲妥協了。

接下來,雪色就應該像她一樣,不會再進入“異空間”,也不會被鬼怪攻擊了。

在確認了這一點後,阮白整個人頓時松懈了下來。

直到現在,她才感覺到後背已經濕透了。

而雪色雖然一直面色鎮定,但阮白通過她絞得發白的手指,也能猜出她的心情並不像表面一樣平靜。

她畢竟還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就算再聰明,再冷靜,在死亡面前,也難免會感到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