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兄弟

在看到海瀾的那一刻,他吃驚不已。

這個人長得很眼熟,可是他好像沒有見過這位。

是誰?看了一眼靳侯爺,他很快就明白過來,為何感覺眼熟。

這個人竟然長得有幾分像父親靳侯爺,這個答案一出來他就是有些郁悶。

說起來,靳子瑜長得更像是蕭家的人,五管什麽的很像蕭氏,小時候是相當的玉雪可愛。

當年的靳侯爺在失去心頭愛後,就把自己的心思放在兒子身上,當成手中寶。

每每看到這個兒子,就如同看到蕭氏,自然是看不上第二個兒子。

到了如今,長大後的大兒子更加像蕭家人。

因為他是男性,和蕭氏還是有些區別。

他更像他的舅舅。

靳侯爺說實話,在心裏是有些郁悶的。

自己的兒子不像自己,卻像大舅哥,真的是有些郁悶。

更郁悶的是他和蕭氏後來生的兩個孩子還小,但也是像蕭家的多。

怎麽會這樣?更加郁悶的是這種想法,還無法說出口來,連蕭氏也不能告知。

在看到海瀾時,他是有一些心動的,想不到另外一個兒子倒是像他。

此刻的房間裏,一片寂靜,每一個人都沒有說話,他們都在思索中。

可惜的是,海瀾對他完全無感,稱呼他的時候叫他侯爺。

這令他感覺就是如同冷水潑頭。

不由地想起來曾經的過往。

甚至他在那一瞬間,想起來當初海氏與他和離時的情景。

這些年來,他有時候比較閑時,回過頭想過去的事情,能感覺出來海氏大概是早就有打算。

只怕是早早就發現其中的關節,也知道是薇娘動的手,卻什麽都不說,專門盯著他,就等著他露出破綻,一擊而中。

他後來明白過來,海氏太過狡猾,她應該是一直等著,就想著拿到把柄,拿到兒女的所有權利。

是他低估了海氏,以為虎父生犬女,她就是一個沒有什麽見識的閨中女子。

從心底上藐視她,海氏嫁過來後,也是一直被人欺壓,而不會還手。

時間久了,就忘記了一件事,她親爹海爺十分厲害。

即使他後來早亡,也不等於他沒有留下後手。

他一定是給海氏留下東西。

海爺,還真的是老奸巨猾,連死後都擺了他一道。

當初鎮南侯府面臨不還錢就除爵的絕境時,他不得不出賣婚姻,才保住了侯府。

要知道侯府當年是公爺府,但經過幾代後,就縮水為侯府,很大一部分收入來自當初賜下的土地收入。

一旦侯爵府被除爵,那麽當年因為爵位而賜予的土地,就會被皇帝收回。

侯府的人豈不是又沒有權勢也沒有錢財?這日子實在是過不下去。

他才不得不找上海家,原本他打算給海氏一個良妾的名頭就是。

正巧的是,另外有權貴人家打算和海家聯姻。

那家人想要海氏做妾室。

結果就是海爺大怒。

“有病!給那麽多錢還當妾室?然後再讓當家主母把我女兒賣了?滾!”

那隊人當著靳侯爺的面,被海家打出去。

他一看就明白自己原本的打算成不了,海家的小娘子是不可能做妾的。

他已經是為了錢財,失去了最心愛的人,自然是不能再失去侯爺的爵位,而這需要錢財。

而且他深知像海家一樣的富豪雖然不少,但只有一個獨生女兒的沒有幾個,這種情況下,海家的家產最後只能傳給鎮南侯府。

他必須做出決定,就在那幾瞬間,他已經想清楚了自己的策略,他應該怎麽做。

在海家,他見到了海爺,一個想要把自己女兒嫁個好人家的老男人。

在知道他的情況後,海爺並沒有看中他。

他雖然只是一個商人。

但卻是收集了不少權貴的資料。

這其中包括鎮南侯府的情況。

他知道靳侯爺有一個心愛之人。

他並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嫁給心有所屬的男人。

作為男人知道,不得夫君歡心的女人,根本就過不上好日子。

他不想讓自己的乖乖女兒吃苦頭。

可靳侯爺卻說,他可以給海氏正室的位置,而不是妾室的身份。

海爺聽後,有些動心,擡眼看了一眼靳侯爺。

他的眼神依舊是很犀利,想要看看他說的是真話吧?

海爺在心裏盤算著,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他這些年來健康狀況是每況愈下,感覺支撐不了多少時間。

女兒的終生不能再拖下去,偏偏他就是一個粗鄙的商人,很多人家不能許配。

他思索了半天,和靳侯爺談好了一個協議。

靳侯爺想要的銀子,海家可以出,但靳侯爺在這一生中,絕對不準動手對付海氏。

如果違反這個誓言,就讓整個侯府為她的女兒陪命。

為此靳侯爺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