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安惠的暴怒

所以她做事的時候還是很注意的,盡量不觸動某些人敏感的神經。

雖然別人不一定相信余穎對權勢沒有興趣,但她問心無愧。

事實上要不是為了原主的委托,余穎早就溜了。

做過修士的她,根本就不在意所謂帝國的權勢,才短短幾十年的生命,活著輕松些更好。

當然,皇帝還是比較信服自己的母後。

事實上,母後明明比那些大臣們年輕,比他們聰明,卻一直給與那些大臣們一種尊重,不去挑戰他們的底限。

但那些大臣們,卻總是在試探母後的底限。

皇帝是有些不高興的。

但,母後一向是尊重朝臣的意見,並不隨意使用手裏的權利。

他曾經問過余穎為什麽?

余穎說:一人計短,二人計長,三人計全。

為了帝國,就應該善於從別人的意見中汲取好的東西。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這一點很重要,一個領導者就應該有那種胸懷。

甚至對於大臣們的擔憂,余穎最後當著諸位大臣的面說:“一旦皇帝大婚,哀家把不再管什麽國家大事。”

“娘娘!”有大臣不同意,也有人松了一口氣。

然後,余穎就走了。

隨著皇帝的長大,她已經很少垂簾聽政。

其實她說的話,是發自內心的想法,一點也不勉強。

不過坐在金殿之上的皇帝,臉色不怎麽好看,因為感覺母後是被逼的。

於是,他有些氣沖沖地退朝。

只是當他追上余穎的時候,發現母後似乎很高興,仿佛了卻了一件心事。

“母後,你不生氣?”皇帝看著滿面笑容的余穎,問道

“為什麽生氣?皇帝,這天下的確是你的,而他們也是因為忠心才會那樣做。”

“母後!”皇帝有些羞愧地道。

其實別人說的多了,皇帝也有少少的擔心,母後會不會一直幹政?

現在看來,簡直就是對母後品行的侮辱。

“好好幹,就是。”余穎微笑著說。

說話時,她拍拍他的肩膀,這個嘴唇上已經冒出軟軟胡須的孩子,已經基本上可以單飛。

皇帝一下子說不出話來,母親總是念著讓他好。

“你真的打算不管皇帝了?”旦旦猛地問。

“是的,我打算去把陸昭儀找出來。那個女人還挺能折騰的,這才是我的任務。”

“也是,你早晚要走,早點撒手也好。”旦旦說。

“你已經知道這麽多了?”

“那是,你天天給皇帝說的話,我都記住了。”

“哈!”余穎失笑。

然後她為了掩飾那種笑意,就對一旁的皇帝說:“對了,皇帝,你也不小了,應該考慮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這樣子我就可以放心。”

“母後!”皇帝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撒嬌。

“不要不好意思,因為這是大事,娶到一個好妻子很重要。”

“那麽母親替我挑一個。”

“不行!皇帝,夫妻本是一體,和妻子共度一生的人是你,我不能替你包辦。就算是不能多了解,最起碼你應該看看那些人選。”

然後余穎嘆了一口氣,輕聲說:“包辦的下場,往往是造就一對怨偶。”

“可是,母後,我真的不知道怎麽挑?”

余穎聽了之後,思考了一下,讓服侍的人離開他們,站的遠遠的。

然後她正色說:“皇帝,你知道嗎?其實如果能夠選擇的話,我是不喜歡嫁進皇家的。”

無視了皇帝驚訝的眼神,余穎想起來原主的委屈。

“同樣的,你父親也不喜歡我。”

“你也應該知道,你父親在世的時候,喜歡的是雲太妃。”

皇帝聽了之後,有些愕然,為什麽父親不喜歡母親?

其實母親長得好,還很聰明,能幫著出主意,簡直就是最好的女人,為什麽父親不喜歡?

至於那個雲太妃,她長得什麽樣?

皇帝回想了一下,這位太妃實在是沒有什麽存在感。

和一看就是儀態萬方的母親比,那位太妃就是一朵毫不起眼的喇叭花。

棄牡丹花,而就喇叭花。

是不是親爹有些眼瞎?皇帝在心裏嘀咕著。

這時候的皇帝,終於在腦海中扒拉出來雲太妃的樣子。

說起來,雲太妃應該比母後還小。

但現在看來,母後比雲太妃要年輕多了。

於是他有些遲疑開口道:“母後,這不應該吧。”

“沒有什麽不應該,因為每一個人都是自己的主觀想法,有句話說:蘿蔔白菜各有所好。”

“有人喜歡富麗堂皇的牡丹,也同樣有人討厭牡丹花。”

“這,沒毛病。”

皇帝聽到這裏,有些不明白。

為什麽有人會不喜歡牡丹?而會喜歡喇叭花。

余穎是不知道皇帝心裏把雲太妃當成喇叭花,要是知道絕對笑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