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作

聽到這裏,譚先生臉色一黑,這個齊媽媽到任賢弟的房間做什麽?就算是任賢弟已經死了,她一個非親非故的女人跑到他原本的房間裏,也不對勁!

除非是......

想到這裏,譚先生看了一眼齊媽媽,這時候的齊媽媽終於從被狠狠摔了一跤的狀態裏恢復過來,身體不再是痛的要命,這時候的她有些驚慌,也有些希望。

齊媽媽也知道自己今天事情做得不地道,只是沒有想到被抓住,原本以為什麽事都過去了,婚書燒幹凈了,抓不住什麽把柄。

但是余穎後來的動作,由衷讓齊媽媽感覺不對勁,那個獵戶家的小丫頭從火裏拿出什麽東西?對了,那個婚書有沒有燒幹凈?

這一刻,齊媽媽有些拿不定。

另外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丫頭是誰?齊媽媽此刻有些暈,又看到了譚先生,感覺更加不妙。但是齊媽媽從心裏感覺,總比只對任家人好。

要知道那個櫻娘看齊媽媽的時候,眼睛裏沒有什麽感情。

“那麽齊媽媽是想找什麽東西吧?”譚先生問道,同時看了一眼齊媽媽。

於是齊媽媽的眼睛和譚先生的目光正對上,這時候的齊媽媽才知道譚先生不是尋常人,在他的注視下,齊媽媽有些驚慌失措地移開自己的眼睛。

雖然齊媽媽被堵住嘴不能出聲,但是譚先生一看她的行為,就知道齊媽媽去任賢弟的房間,一定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然後就捋捋自己的胡須。

哎!譚先生從心裏嘆了一口氣,再看了一眼齊媽媽,發現她的眼神有幾分驚慌,但卻努力撐著,應該是有所依仗,難道是認為任家小娘子要嫁進劉家,所以無所顧忌。

就聽余穎說道:“是的,譚伯父。其實這一次我雖然自己沒有盯著,但是齊媽媽一定不知道,我身邊還有可用的人,那就是父親給我找的人:阿一。”

說到這裏,余穎指了一下阿一,於是眾人都把目光看向阿一,一看這個丫頭長得是身高馬大,雖然長得很平凡,但是身上竟然透出說不出的彪悍。

譚先生感覺眼睛裏一酸,其實任賢弟早就給他說過,要給女兒添幾個有能力的心腹之人,想不到任賢弟竟然真的找到,這就好,這就好!

而齊媽媽心裏卻是老大的不爽,怎麽會這樣?明明那個蠢貨身邊有人,就是不告訴她,這時不是故意準備抓自己的不是嗎?

想到這裏,齊媽媽狠狠地瞪了余穎一眼。

對於齊媽媽的不快,余穎裝作沒有看見,但是譚先生看的是清清楚楚,不由地一皺眉。

哈哈!齊媽媽真的是不作不會死,余穎在心裏感嘆著。

“齊媽媽進了父親的房間做了什麽,阿一都看見了。”余穎說到這裏,停了下來。

就見阿一上前一步,說道:“是的,齊媽媽鬼鬼祟祟地進去之後,看到老主人床頭上有個小匣子,就拿起來取出裏面的東西,塞進自己的袖袋裏,然後就進了廚房。”

聽到這裏,齊媽媽終於有些恐慌了,竟然還有一個人一直看著自己的行動。這太可怕了。

這時候余穎開口道:“其實我看見齊媽媽進廚房,就覺得很奇怪,要知道齊媽媽這人特別怕狗,但是這一次她雖然很害怕,卻依舊是搶著燒火。”

話說到這裏的時候,譚家人都是一臉的糾結,就聽余穎接著說:“讓侄女我實在是好奇,那麽為什麽齊媽媽一定要來燒火?”

聽到這裏,譚家人都能看向了齊媽媽,譚先生、王氏還好,表情沒有什麽大變化,畢竟見多識廣了。

但是他們的兒子、兒媳兩人,還是比較年輕,所以神態之間露出一絲絲詫異,這是什麽情況?因為這怎麽看,都是齊媽媽想著趁機銷毀一些東西。

“於是我就小心留意,結果發現齊媽媽往火裏扔了一個東西,等我把東西從火裏揀出來的時候,都燒的差不多,只剩下這些。”說到這裏,余穎遞過盒子。

那裏剩下燒得很多的灰燼,但還是有大大小小的殘留下沒有燒盡的東西,看出來是一張比較厚實的紙張。

同時余穎接著說:“本來我還以為齊媽媽燒的是些無用的東西,但是正巧我今天早晨看過先父的遺物,其中,婚書的顏色和這個一模一樣。”

余穎也沒有兜圈子,直接說出事實。

而譚先生聽到這裏,臉色一沉,因為說起來他是其中的一員,作為婚書的見證人,親自參與了整個訂婚過程,而且上面還有他的簽名。

如果把婚書燒了之後,劉家人堅持不認的話,那麽明明是劉家正式未婚妻的櫻娘,不就是變得妾身不明?

而且譚先生想起來,自己已經把私塾關了,馬上就走。

要是等譚家人都走了,櫻娘再發現婚書沒了,那麽櫻娘豈不是要淪落到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