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爭辯

只要有利可圖的事,誰會放棄?

“你們自己不努力上進,卻把希望寄托在和親上,本身就是懦夫的行為。天 籟小說”余穎冷聲笑著說,“再說了,我的確是有長公主的名銜,但是我當了幾年的長公主,朝廷多給了我些什麽?”

大殿上鴉雀無聲,因為他們被這位長公主說的是擡不起頭來,被一個女人說成是軟蛋,這滋味真的不好受。有人被余穎說的,感覺心裏有幾分羞愧,他們不敢再去和這位國夫人對視。

當然也有人認為這一切都只是暫時的,等他們把鹿朝大軍整頓好,再報仇就是。至於這個長公主是死?是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麽把北蠻人敷衍過去。

所以他們冷冷地看著這位長公主,女人不應該老老實實聽話就是。結果這一位竟然敢抗旨,但是最可惡的是,太後娘娘堅決反對。

這就麻煩了,看太後的意思,誰要是敢把孝義長公主給送去和親?那麽太後會要算賬的。

但是北蠻人實在是不好對付,他們都是在馬背上長起來的,射箭、騎術遠遠高於鹿朝的軍隊,其實前面的漢人皇朝有不少,都是靠和親結盟這樣,過來的。

所以在某些人的心中,已經覺得送和親公主這種行為,很正常。

在他們看來,皇家公主既然享受了一國公主的待遇,就應該為國分憂。

當然這位長公主說起來,並不是皇家血脈,甚至還是一位國公的遺孀,但這不是因為皇室中就沒有適齡的公主,才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

即使如此,他們還是認為這個女人太自私,就應該為了大義去和親。想到這裏,有人打算回去之後,讓自己女兒、孫女上表請求去和親,臊一臊這位長公主。

對於這種鄙視的眼神,余穎全沒有放在心上。

“這些年,我這位名義上的長公主,在皇家的玉牒上嗎?有什麽俸祿嗎?有封地嗎?”余穎接著問道。

沒有,統統沒有,連俸祿也就是國夫人的。

可以說,余穎頭上就是多了一個頭銜,問到這裏,余穎的目光轉向文官那裏,問道:“禮部尚書是哪位?你來回答一下我的問題吧。”

“……”禮部尚書嘴唇翕動了一下,卻只想哭,說不出話來,最後只能跪下。

說起來,禮部尚書之所以記得余穎,是因為這位長公主只是太後的義女,雖然太後比較喜歡,但是皇帝怎麽可能喜歡自己明白多了個妹妹?

這樣子,秉承聖意的禮部,也就是給這位公主送去一套禮服了事,因為這件事,有些獨特,所以禮部尚書還記得。所以這時候,禮部尚書不知道該怎麽說?

難道說這位長公主,這些年的確是只有一個頭銜?什麽都沒有得,所以眾大臣拿什麽長公主享受榮耀,就要為了享受付出這一條,根本就不靠譜。

而且長公主這些年,只是在國公府裏為夫守孝,清靜自守,甚至連結交京城裏貴婦圈都沒有,也就是說,還沒有開始顯擺長公主的頭銜。

結果朝中的大臣,都怕自己家的小娘子被和親,就拿看上去最好算計的保國公一家人頂缸。而還沒有守完孝的保國公一家人,就這樣被卷進和親的事情中。

難怪保國公他們一家人,根本就不想著遵旨,甚至為了討個公道,打上大殿來。

這樣的禮部尚書,左右為難,卻什麽也不敢多說。

看著跪在一邊,臉漲得通紅的禮部尚書,余穎根本就不想在追問答案,看向皇帝,說道:“看看,你憑什麽讓一個被扔在鄉下,幹了十年農活,差點熬死,甚至連夫君都為了就你而死的寡婦,去和親?”

“什麽皇家公主的榮耀?我從來就沒有過!”余穎接著說。

不少人的臉燙,因為他們都知道這位國夫人就是一個農婦,甚至那雙手就是再保養,也是粗大無比,看上去和一個男人一樣。

“本來你們這些人,就在背後嘀嘀咕咕的,以為我不知道?說保國公一家,都是鄉巴佬,那麽我這鄉巴佬要是和親北蠻之後,你們又會如何說保國公府?肯定說我兒多了不少後爹。”余穎說到這裏,看著皇帝。

皇帝聽到這裏,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燙,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

其實事情的展,只會是向余穎所說的那樣,阿和、阿秀他們兩個人,就會成為京城之人所譏笑的對象。

而當初皇帝只顧得想要把余穎弄走,卻遺忘了長公主還和保國公生育了孩子,要是國夫人和親,豈不是說阿和、阿秀就多了所謂的後爹?而且是北蠻人的後爹。

所以就在剛才,阿和、阿秀兄妹兩個人,在看皇帝的目光裏,才會變得很冷淡,甚至帶著一點看白眼狼的感覺,他們爹竟然救了一個想要出賣他妻兒的人,要是他爹知道,會不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