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2/2頁)

接起來:“出來一下。”

於是出去,鄭雷坐在石頭上,轉頭看見她:“穿衣服。”

她又回去穿外套。

再出去時挨著他坐,他遞給她一只望遠鏡,她舉著望遠鏡看天上的星星。

“好漂亮!”換個方向,“能看見星座嗎?”

“能。”

“天蠍座在哪兒?”

“不知道。”

“你也有不知道的?”

“我也不能什麽都知道啊。”

她又看了一會兒,兩條腿來回晃。撤了望遠鏡,還給他。

星空下的視線不明朗,但能看清她的眉眼,似鍍了一層柔和的光。他看了她一會兒,伸手時她剛巧擡手順頭發。宋唐忽然明白他想幹嘛,尷尬著把手放回去,又碰上他把胳膊往上擡,兩只手又擦著邊錯過了。

尷尬勁上來,倆人的臉都紅成猴屁股。

彼此好一陣不動,鄭雷再度伸手,這回終於牽上了。手心涼涼的,都是汗。

從山上再回去,宋唐鄭雪開啟了一年一度的補課生涯。

還在鄭家書房。

鄭雪交默寫:雲銷雨霽,彩徹區明。漁舟唱晚,響窮彭lǐ之濱;雁陣驚寒,聲斷衡陽之浦。

鄭雷看不下去,丟給余山。

余山垂頭喪氣:“我熬了多少年好容易熬到畢業,大好的時光不去玩樂,竟然被拉來補課……臥槽怎麽還有拼音?”

看著鄭雪:“這裏少了一句。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這是多著名的一句啊,怎麽能落下呢?”

“你的呢?”

鄭雷看著宋唐。

宋唐迅速抽了語文試卷壓在最下面,遞給他數學卷子。鄭雷不接,掀開她的試卷抽出最下面那張。

類似選出字形和加點字的讀音全都正確的一項的這類題,宋唐幾乎沒對過。

“你倆還挺像。”扔給余山,“交給你了。”

余山眉頭一皺,很是頭疼。

問鄭雪:“你這基礎太有問題了,想考什麽大學啊?”

“想當白領。”

“默寫一段話你還注拼音呢,當什麽白領,別做夢了啊。”

鄭雷敲敲桌面:“該教教吧,這會兒九點,十一點換英語。”

就這樣,倆人把本該徹底放松的暑假安排得緊張有序。其實是鄭雷在安排,余山想逃來著,被他用兄弟之情威脅,沒辦法,硬著頭皮上。

好在效果不錯,經過惡補倆姑娘在基礎上有了大幅度提升。

八月十七日,鄭雷去FIT樓報名二招考試,八月十八日筆試,十九日面試,二十日錄取名單公布,他不出意外考進了。

九月入學,他搬去學校住,與此同時宋唐鄭雪也進入高三,壓力撲面而來。類似“要想人前顯貴,必先人後受罪。”、“人無壓力輕飄飄,井無壓力不出油。”的話常被老師掛在嘴邊。

鄭雪得知白領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幹成之後醒悟不少,學習上主動多了,她不像鄭雷省心,周麗萍和鄭鵬裏對她格外注意,學校家中兩面夾擊,雖不如鄭雷分數高,倒也過得去。

宋唐父母也如此,每天晚上晚自習後回家,她還得把課業拍照發給鄭雷。

鄭雷一開始去逸夫樓自習,每次去每次有女生過來搭訕,後來去實驗室,但人太多,也用過FIT走廊的討論座位,最後選擇六教A區的階梯教室,總算落了個清凈。

剛去時那間教室已有一女生,叫劉倩,剛巧和他一個班。他們班共二十七人,只有這一個女生,戴眼鏡紮馬尾,利落聰敏。

倆人打了招呼各幹各的。

劉倩:“你怎麽也來這兒了?”

“別地兒太吵。”

“我也是嫌吵才來這兒的。”

說著出去了,一會兒後回來,遞給他一瓶水。

他也沒拒絕,說了聲謝謝。

劉倩看見他手機上放大的語文題目。

“你怎麽還做高中的題啊?”

他手指飛快輸入文字發過去,應了她一聲,沒別的話。

對方很快回復一個哭泣的表情。

他又迅速打了倆字兒:聽話。

劉倩頓了頓,看見他的鎖屏照片,是一紮著丸子頭的姑娘,細胳膊長頸,白膚紅唇。

“是你女朋友嗎?”

“嗯。”

“真好看。”

他沒說話,但咧嘴笑了,笑起來一樣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