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到撫州了

說著,劉歆將身後桌上的食盒,提了過來。

掀開蓋子,露出了裏面放的月餅。

她笑著遞給兩人,“我手藝不好,嫂子和蘇大哥可別笑話我。”

“怎麽會?”

曾雲柔瞧著她,伸手接過,感慨道。

“劉家妹妹這般惦記著我們,要是我們還挑三揀四,怎麽對得起妹妹你的這份心意?”

她說的鄭重,劉歆反而有些不知作何反應好了。

各自嘗了些月餅,劉歆跟兩人告辭離去。

柳玉收了月餅,將桌子清理了出來,蘇志遠則是緊挨著自家夫人的肩,懶懶問她。

“要再睡一會麽?”

院子裏的榕樹,長的十分茂盛,枝繁葉茂的,剛好遮了炎熱的光,留下一片清涼。

劉歆來之前,兩人就尋思著要小睡一會的。

曾雲柔搖了搖頭,視線落在桌上的食盒上,神色莫名。

劉歆……真的是來單純送月餅的?

說實在的,她覺得……不像。

太刻意,也太不合常理。

要是真的惦記著她這個嫂子,和蘇志遠這個大哥,應當八月十五那日就來了,還能見著卿卿他們。

偏偏沒有,還給了一個,怕打擾他們的借口。

還有剛來時,劉歆狀似無意問的那些話,也有問題。

兒子去參加鄉試的事,整個江城盡所周知,唯有女兒離開的事,知道的人不多。

劉歆一來就問,咦,我今日來,怎麽沒見著卿卿?

正常的客人,帶了吃食來,第一句要說的,難道不是。

“蘇嫂子,卿卿那丫頭呢?快把她叫來,我今日做了些月餅,也讓她嘗嘗。”

她更像是來,打聽卿卿離開的原因的。

曾雲柔不想將人想的太壞,只是如今蘇家的處境,容不得她不多想。

好在,她早有預防,沒露出什麽不對勁來。

“想什麽呢?”

曾雲柔半響不說話,蘇志遠耐不住了,牽住了她的手,將人往涼席上帶。

“別想這些有的沒的,好好睡一覺再說,女兒這才剛走,你就魂不守舍的,我怎麽覺得我還沒女兒的分量重?”

他這話,頗有怨言。

“你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女兒比?”

曾雲柔睨了他一眼,“女兒是我的貼心小棉襖,你是麽?”

蘇志遠委屈臉,星目盯著她,不甘似的,弱弱反駁,“我不也是你的厚棉被麽?”

是啊,小棉襖暖心窩,厚棉被壓死人。

曾雲柔懶得理他,踢了鞋子,就往涼席上一躺。

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回答,蘇志遠也不失望,跟著脫了鞋子,死皮賴臉蹭了過去,摟著嬌妻的纖腰,吹著涼爽的風,緩緩入睡。

*

當晚,柳閣人接到了消息。

“蘇家那個小丫頭,只是單純去遊玩,不是避難,計劃照舊。”

為首的漢子,給一眾閣眾下了命令。

次日,蘇家名下的眾多鋪子,就出了各種各樣的小麻煩。

想要享受最後一段兩人時光的曾雲柔和蘇志遠,為了不露餡兒,只能開始疲於奔命。

當天,府中的一眾護衛,也被帶走了大半,整個蘇府空曠的不得了。

就是這一天,整個蘇府,被人查成了篩子。

十幾道身影,從各處摸入蘇家,將書房、主臥、庫房等等地方,查探了個遍。

“仔細點,別有遺落了!”

為首的領頭人,壓低了聲音囑咐道。

“是,首領!”

後院,一眾護衛住的院子,騰虎幾人還坐著院子裏磕著瓜子,玩著葉子牌。

“哎哎,這個我要的啊,三!”

“我七!”

一個約莫三十五六歲,長發絡腮胡子的護衛,突然頓了頓,垂耳靜聽許久,才向眾人試探問道。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怪聲?”

“怪聲?沒有啊。”

騰虎搖頭,“噯我說,老期你是不是牌不好,故意打馬虎眼呢?”

“就是啊,哪裏有什麽怪聲啊,快打吧你!”

眾人都說沒聽到,老期也不敢肯定了,難道,是自己聽錯了?

他搖搖頭,也不再多想,加入了眾人中間。

眾人打葉子牌,一直打到了傍晚時分。

騰虎不想打了,將牌一扔。

“不跟你們玩了,我都餓了,先去找點食去!”

說著,他揉揉肚子,去了廚房。

廚房裏,一眾下人早就在準備晚膳了,瞧見騰虎,眾人笑呵呵的跟他打招呼。

“是騰虎護衛啊,想吃些什麽?”

騰虎擺擺手,“你們不用管我,我自己拿!”

府中的這些護衛,都是跟著老爺跑商的,是府裏頭的紅人,且因為他們習武,食量大,比普通人更容易餓。

來廚房找吃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眾人都沒有在意。

騰虎從窩裏摸了七八個饅頭,拿碟子裝上,又拿了兩碟肉菜,跟柳玉打了聲招呼,回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