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曾家來人

晚上睡覺的時候,曾雲柔把這事告訴了蘇志遠。

蘇志遠有些擔心。

“鳳珩這孩子,好是好,可他的身份……”

從他派人查鳳珩身世的那天起,他就知道這個少年不簡單。

他手中的人脈不少,鳳珩的身世,卻一絲一毫都沒查出來。

他是真的不放心。

“阿珩的身份怎麽了?”

曾雲柔沒好氣睨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不過身份這種事,又不是他能決定的,你還不是也藏著事兒?”

蘇志遠立馬不說話了。

“我才不管他是誰,只要他對卿卿好就行了。”

曾雲柔的想法就這麽簡單。

對一個女人來說,重要的不是男人的身份,而是他的心意。

只要夫君一心待她,其他都不是問題。

就如她一般,當年蘇志遠一無所有,外人都說蘇志遠配不上她。

可她還不是義無反顧的嫁了?

後來呢,蘇志遠做生意賺了錢,成了江城有名的富商。

可對她從未變過。

寵她護她,事事順著她。

現在整個江城,誰不說她嫁得好?

曾雲柔的話,也讓蘇志遠想起了自己。

對鳳珩的那一點不滿,也漸漸淡去。

夫人說的對,找女婿不是看他是何身份,看的是品性。

只要對卿卿好,像他一樣,日日將卿卿捧在手心裏,那不就行了?

至於錢財這些東西,他蘇家什麽都不多,就是錢多。

他這個嶽父給就是了。

蘇志遠想通了,攬過自家夫人的腰身,就點頭道。

“我聽你的,夫人怎麽說我就怎麽做。”

“那就這麽定了,咱們先看看阿珩的品性,反正時間還長,也不著急。”

“好。”

*

蘇家夫婦,都是急性子。

說要開店,那就開店。

第二天,曾雲柔就讓鳳珩開始畫發髻圖樣。

並且告訴他,店鋪的事,已經開始著手了。

於是,鳳珩的房間裏,就出現了以下這種情況。

蘇曼卿小姑娘和鳳珩,一人坐在桌子的一頭。

一個在提筆作畫,一個在默寫《三字經》。

小姑娘一邊默寫,一邊在心裏背,背著背著,突然發現某個字不會寫,筆一頓,就伸手去扯身邊少年的袖子。

“小哥哥,‘杼’字怎麽寫來著?”

作畫的少年一頓,回過身在她身邊空白的宣紙上,寫下一個‘杼’字,又回過身繼續忙自己的。

小姑娘也不吵不鬧,盯著那個‘杼’字,就開始臨摹。

學會了,又繼續寫。

這一幕,時不時的會在房間裏重復一遍。

舒嬤嬤端著茶水進來,看著奮筆疾書的兩人,也不打擾。

放下一碟點心和果脯,就悄悄退了出去。

她一出來,就撞見柳林悄悄從院外探進來一個頭,指了指裏面,又指指院外面。

“怎麽了?”

舒嬤嬤快步出了院子,問道。

心裏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柳林撇撇嘴,“曾家人來了。”

舒嬤嬤蹙眉,“他們來幹什麽?”

“能幹什麽,要錢唄!”

曾家是書香世家,走在江城,那都是高人一等。

自詡跟那些什麽都不懂的庸人,不是一個層次的。

可再書香世家裏的人,也有俗人。

曾雲柔有兩個哥哥,一個妹妹。

其中,大哥和小妹,才學滿腹,自詡清高。

而二哥,則是個草包。

學什麽什麽不成,還好吃懶做。

曾家一直以這個兒子為恥,老爺子更是一氣之下,將這個兒子趕出府去,不聞不問。

不過這個兒子也是個奇葩,他自己雖然好吃懶做,還算知道廉恥,可耐不住他找了個勢利的夫人。

那夫人知道曾家有地位,時不時的就去鬧上一鬧。

曾家那些自詡清高的文人,口頭上哪裏爭的過這市井潑婦。

她什麽都敢說,什麽都敢罵,口無遮攔,因此每每被這二夫人氣的要死。

只是這樣也就算了,自從蘇家做生意賺了錢,成了江城的富商之後。

這二夫人又盯上了蘇家,時不時的就跑來要錢。

用她的話說,那就是,你蘇家這麽有錢,給點給你二哥用怎麽了?

要是關系不好,蘇志遠和曾雲柔,還能無視這位二夫人。

蘇家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就不給又能怎樣?

偏偏曾雲柔跟這位二哥的關系,還算可以。

當年曾雲柔下嫁給蘇志遠,整個曾家都保持反對,甚至落井下石。

只有這位二哥,從未在言語上說過她什麽,甚至還在她出嫁的時候,瞞著曾家人,偷偷給了她一支玉簪當嫁妝。

玉不是什麽值錢的好玉,可心意卻是實打實的。

就因為這事,曾雲柔和蘇志遠念著二哥的好,從不曾做的太過。

二夫人偶爾來鬧的時候,還會給她些銀子打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