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知羞恥

腦子裏思緒紛亂,白牡嶸覺得在這個時代,除非是起兵造反自立為王,不然的話,永遠都只是被壓迫的命。

她白姐怎能過著被壓迫的日子?

也不知這個時代有沒有女人擁兵為王的事兒,不然的話,她縱使有再多的錢,怕是也沒那麽容易招兵買馬。對女性的輕視,從古至今都存在。即便是最底層的屌絲,也自認為高女性一等,劣根性。

胡思亂想著,她一邊用手揪扯著自己的頭發,很用力的那種揪扯,但也沒感覺疼痛。她是下意識的動作,因為很討厭這些頭發,似乎這樣就能把它們都揪下來,她也能輕松了。、

驀地,她轉動著的眼睛忽然瞥見了什麽東西,她眸子一凜,手上的動作也停了。隨即轉頭看向門口,那兒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

外面在下雪,他這一身雪白的,乍一看像個雪人。

白色的華袍在燈火下泛著略刺目的光,讓他看起來好白啊!

那應當是奶白奶白的,瞧著他臉的顏色,白牡嶸都不由生出幾分自慚形穢之感。這白的都能當反光板了,和她這些日子見到的那些灰頭土臉的人形成強烈的反差。

略過他奶白的皮膚,然後更直觀的看他的臉,不由覺得幾分眼熟。

清潤無害的一張臉,看起來也就二十歲的樣子,大概是因為皮膚太白,所以顯得那嘴唇紅的很。

一雙漂亮的眼睛裏恍若浸了水,但最多就是雪水,因為看起來真的很清冷。

看著他的眼睛,白牡嶸忽然想起來這人是誰了,她見過的呀。這府邸的主人,那晚和她交過手的宇文玠。

倒是沒想到他會忽然回來了,今兒白天楚郁剛和她說過宇文玠要回來的消息,他居然就出現了。

不過,他幹嘛出現在這兒?

冒出這個疑問的同時,她心裏就有答案了,索長閣是他的住處啊,他當然得回來了。眼下反倒是自己鳩占鵲巢,占了人家的地兒。

兩個人四目相對,足足互相盯了將近一分鐘。這一分鐘裏,時間好像是靜止的。

驀地,宇文玠忽然開口,“滾出去。”他言簡意賅,連多一個字兒都懶得說。

別看這人小小年紀,說起話來卻是氣勢十足。聲音略低,顯得他高高在上,不近人情。

白牡嶸挑眉,看了一眼這個臥室,說實話,她很滿意。這王府是很大,但也唯獨這索長閣的條件特別好。白姐已經在這兒住下了,豈有挾著包袱滾出去的道理。

再說,如果今兒她真的從這兒出去,她可就成笑話了。別的不說,就是這索長閣裏的那些上女,都得笑話她。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可是你的王妃,明媒正娶進門的。我住在這裏,不是應該的麽?”瞧他盯著自己那波瀾不驚的眼神兒,看來這副皮囊真的沒什麽魅力。當然了,也可以換個說法,他可能對女人不感興趣。

“衣衫不整,搔首弄姿,不賢不良。如此女人,怎能擔當王妃重任。更況且,早在本王離開時便寫下了休書,你已不是本王的王妃。”宇文玠告知,對於她居然還能如此厚臉皮的在這王府待著感到很神奇。

衣衫不整?搔首弄姿?白牡嶸低頭看了看自己,她剛洗完澡而且打算睡覺了,她穿成這樣很奇怪麽?

難不成,這個時代的女人睡覺的時候都得把自己裹成粽子似得才算端莊麽?

“這不喜歡一個人,她呼吸都是錯的,這叫做欲加之罪。小王爺既然覺得我不配做你的王妃,我也沒意見。這樣吧,你去通知白家,白家的人一到,我立馬離開,頭也不回。但在這段時間內,我想小王爺更應該待我如上賓,不然到時我回了白家,接下來傳遍天下的就不是我被休棄,而是大梁毫不懂待客之道。”站起身,白牡嶸刻意的挺起胸,說她搔首弄姿,她今兒還真就搔首弄姿一回。

她裹著一件寬松的袍子,這就是在浴後裹身用的,是她的嫁妝。料子上層,顏色鮮亮,襯托的她妖艷逼人。大概是因為她刻意的挺胸,所以那個部位就顯得特別的高聳,又充滿了彈性的樣子。

“你的那些說辭在我這裏並不管用。白家富可敵國,但終究不過下等商人。你在這裏得不到任何的優待,想也別想。”宇文玠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胸部一下,然後又快速的移開。

白牡嶸點了點頭,“是啊,我家是下等人。但如今能在這兒,也是你們大梁求來的。而我這個在下等人家長大的人呢,做事也比較下等。這地兒我占了,小王爺若是不介意可以一起住下。外面下雪,天氣寒冷,兩人在一起取暖,也未嘗不可。”說著,她忽然兩手放在了腹部。袍子的腰帶打結處正好在那兒,系成了一個蝴蝶結。

她看著他,故意彎著眉眼,然後手一扯帶子,那腰帶瞬間就被扯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