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重色輕友(二更)

花緣君追上靖南王府浩浩蕩蕩的隊伍,只遠遠的看著,並沒有上前去驚動這些人。

司琴握住韁繩的手骨節都泛白了,她有種感覺,背後遠遠看著她的那雙眼睛,就是花緣君。

他,他還是來了嗎?

花緣君望著那一路塵土飛揚都隊伍,他不知道司琴為何最終的選擇,還是要離開。

可他不會責怪她不選他,而是選了靖南王。

他會一直在原地等她,直到她肯回頭看他一眼,肯轉身一步一步走向他,肯與他……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司琴沒有回頭,她一直望著前方的大道,因為她怕她回頭看到那個人,她就走不了了。

可她有不得不走的理由,哪怕是為了她父親的在天之靈,有些事,她也是必然要豁出性命去做的。

西陵射察覺司琴情緒的不對,這種身上流露出莫大悲傷的司琴,是他從沒有見過的。

難道,是那個廢物來了?

“停!”侍衛接到西陵射的手勢示意,他喊了一聲停,又騎馬走過去,小心翼翼恭敬低頭詢問:“不知六少爺有何吩咐?”

西陵射調轉馬頭向回奔去,他拔出了腰間的佩刀,在隊伍之後不遠處,果然有一個人騎馬遠遠的看著他們的隊伍。

司琴棄馬飛身而且,她輕功的速度,比西陵射的千裏寶馬的速度還快,如一抹風飄過,揮袖長發飛揚起,她一只腳踩在馬頭上,一手握住了西陵射持刀的手,眼神冰冷啟唇道:“不許傷他,否則,我會與你動手。”

西陵射胯下的馬兒還在嘶鳴奔跑,他聽到司琴這些威脅他的話,他手腕一轉斬向司琴的腿,她這雙腳既然總不聽話跑去見這個廢物,那他就毀了她的腿,讓她也變成一個廢物!

司琴折腰輕轉,人已閃到西陵射背後,握住他持刀的手,將他手裏的刀,架在了他自己的脖子上,聲音比眼神更冰冷道:“如果你敢讓人動他,我便一定會忤逆犯上。”

“哈哈……怎麽?你要為了這個廢物,殺了我嗎?”西陵射怒極反笑,看向遠處花緣君的眼神,越發是充滿了妒火殺意。

“司琴無親無故,了無牽掛,殺了六少爺您,也不過是賠上這條賤命罷了。六少爺以為,司琴會怕嗎?”司琴握著西陵射的手,已經用刀刃碰傷了西陵射脖頸上的肌膚,如果西陵射真堅決不肯放花緣君走,她一定會殺了西陵射。

西陵射脖頸上一疼,有血液順著脖頸流下,他勾唇冷笑看向遠處的花緣君,語氣極為嘲諷譏笑道:“花公子真是施展了一場好美人計,把這傻丫頭的魂兒都快勾沒了。可惜啊!花公子有心無力,連路都走不好,更不要說在床笫之間龍精虎猛了。哈哈哈……中看不中用的東西,不是廢物是什麽?司琴,虧你還拿他當個寶,也不看看這寶貝都破爛不堪成什麽鬼樣子了。”

司琴的確不可能因為西陵射發泄怒火的幾句話,便一刀要了西陵射的命。

花緣君沒有反唇相譏回去,他只是深深的看司琴一樣,便調轉馬頭,策馬離去了。

激怒西陵射,只會讓司琴更遭罪,他不會因為這些不痛不癢的言辭侮辱,便這樣置司琴的安危於不顧。

西陵射見花緣君居然就這樣灰溜溜的走了,他擡手推開了司琴的手,回頭笑看著她說:“這就是你看上的男人?窩囊廢一個,虧你當初還為了維護他,挨了三十鞭子。”

司琴見花緣君安全離開了,她也起身腳尖一點馬背,揮袖轉身回去了。

西陵射望著猶如一只黑蝴蝶飛走的司琴,他擡手摸了下脖頸上的傷口,一摸一手血,呵!司琴為了那個廢物,果然是敢要他的命呢。

西陵澹月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只是西陵射忽然讓人停車,她掀開車簾,便看到六哥騎馬跑過去,司琴在後飛著追了上去。

然後……司琴似乎對六哥動手了,也不知是為了什麽?

司琴飛回來,重新騎在馬背上,在西陵射回來,讓人啟程後,她目視前方,再也沒有與任何人說過一句話。

西陵射也就是點皮外傷,抹點藥,用紗布纏上,躲到馬車裏避免染上風沙,休息兩天也就好了。

西陵澹月與她這位六哥坐在一輛馬車中,她一直沉默寡言的低著頭,一句話都沒敢和西陵射說。

西陵射也沒去搭理西陵澹月,他就靠在一旁睡覺,這幾日他已經快被司琴氣死了,今兒為了那個廢物又傷了他?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不過,看在司琴選擇了靖南王府,而不是花緣君的份上,他就不和她多做計較了。

……

花緣君回到西蘭城,便去了趟鎮國王府,卻遇上了終於閉關而出的西陵流清了。

水滄海也來了,見到西陵流清,他也感到很驚喜。

西陵流清一出關,就發現府裏的人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