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衣冠禽獸(一更)

金雁樓

花緣君找了兆林很久,才在一個嫁娶禮房裏一角落處,找到了抱膝坐在地上,埋頭壓抑哭泣的少年。

兆林聽到開門聲,他換換擡起頭,躲在桌腳的他,望著站在他面前的花緣君,一時間委屈的更是眼淚止不住的流了。

花緣君緩緩蹲下身子,望著眼睛哭紅的少年,笑著嘆聲氣:“唉!你這孩子,有委屈可以說出來,這樣躲起來哭,憋壞了該怎麽辦?回頭,還不是讓王妃擔心嗎?”

兆林擡手擦了擦眼淚,淚眼婆娑的望著花緣君,嗓音沙啞的問:“花哥哥,是不是我們這輩子……都不可以像普通人一樣,活在陽光下了?”

花緣君的腿始終還沒有完全復原,這樣蹲一會兒,已經有點不舒服了。他只能席地一坐,望著面前的少年,輕搖了搖頭道:“小林,無論是誰,都可以選擇走出黑暗,活在陽光下。這話,是王妃當初說給我和滄海聽的。”

“都可以走出黑暗,活在陽光下嗎?”兆林的情緒還是很低落,他這些日子一直很努力的跑腿做事,他一心為幫別人而高興,可那些人卻是嫌棄厭惡他,平常為難他,對他冷淡些也就罷了。

可今日他去的那家,他們卻不止言語上羞辱他,更是……

花緣君這是才看到兆林的衣裳弄得很臟,就算今兒個下雪,兆林回來時,也最多只弄濕鞋子和衣擺,怎麽會身上都是……這、這孩子一向小心謹慎,總不可能是回來時摔跤了吧?

兆林見花緣君一直盯著他身上的臟衣裳,他低下頭哭的更委屈了。

花緣君拿出一塊素帕,遞給兆林讓他擦眼淚,對於兆林被欺負的事,他回頭要與王妃說一說了。

這才剛開始沒多久,就有人敢這樣欺負兆林他們,若是放任不管,以後還不知道會出什麽事呢。

兆林哭了很久,最後連他自己也不好意思了,也就不哭了。

花緣君見他不哭了,他才伸手輕拍拍他的肩,溫和的笑說:“哭出來,心裏舒服多了吧?別擔心,金雁樓是王妃開的,背後撐腰的是皇上,誰欺負咱們金雁樓的人,那便是不把皇上和王妃放在眼裏,有他們好果子吃的。”

兆林知道皇上很注重這回鰥寡男女配對在婚之事,可他以為皇上就是一時心血來潮下個聖旨,如今可能早把這事拋之腦後了。

“回去換身幹凈的衣裳,好好休息一下,一會兒也要吃飯了。”花緣君已扶桌起身,他這腿還是不行,不過他已經很知足了,能偶爾走走就好。

兆林忙起身扶花緣君一把,滿臉的愧疚之色,都是他不懂事,明知花哥哥的腿不好,他還讓花哥哥這樣陪著他哭了這麽久。

“沒事了,我先回去了,你可別再哭了,大冬天的,容易皴臉的,到時候可就真是醜了。”花緣君笑著對兆林揮下手,也就走路有點怪異的離開了。

兆林留下來收拾一下,之後也就關門離開了。

……

鎮國王府

西陵灩這個人,出關就不見人。

顧相思說去找他,卻也是一去不回。

直到下午申時,西陵灩才出現,去明月苑的小廚房,拎了一個大提盒。

初晴她們幾個小丫頭,在後頭可就笑得心照不宣了。

她們就說王爺和王妃怎麽不見人了呢!原來是……

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她們也都理解的。

西陵灩拿著大提盒回到溫情小築,飯菜都擺好在桌上了,可趴在床上睡的七歪八扭的小女子,還是沒有絲毫要醒來的跡象。

顧相思是真太累了,比讓她扛著一百斤的沙袋跑五百米,還累。

西陵灩笑著走過去,坐在床邊,盯著她白嫩小巧的玉足,伸手輕柔的撫摸著,一路向上,順著小腿,到達膝蓋……

“禽獸,我和你……拼了!”顧相思也不是真睡覺了,她就是渾身酸軟的不想理人,誰讓這混蛋在床上折騰她死去活來還不夠,還把她抱到暖玉池裏嬉鬧了一番,洗個澡都不放過他,他還有沒有人性了啊?

“起來吃點東西再睡,我發誓!一定不鬧你了。”西陵灩一手摟住她纖細的腰肢,這細膩柔嫩的玉背觸感,的確很讓人眷戀無比。

顧相思歪頭靠在她肩上,一手搭在他肩上,這樣擁抱的姿勢,倒是挺舒服的。

可是……背後的狼爪好討厭,摸什麽摸,不知道她已經累到精疲力盡了嗎?

西陵灩拿了件白色褻衣在手裏,忽然又看到那紅色的鴛鴦戲水肚兜,放下褻衣,修長的手指挑起了戲水鴛鴦紅肚兜。

“你變態啊?”顧相思一點都不想被他服侍更衣,她伸手想奪他手裏肚兜自己穿,可這禽獸卻一把掀掉了她身上包裹的被子,非得強迫性的幫她……更衣。

西陵灩低頭看了幾眼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女人真是可怕的生物,為了美麗,她居然真能產後恢復到這般曲線玲瓏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