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兄友弟恭(一更)

話說那日公主婚宴上,男席上鬧了一點事,最後也就那樣不了了之了。

顧相思也和西陵楚提了不讓嬤嬤伺候西陵傲梅的事,西陵楚就這一個妹妹,自是心疼的,也就同意,將兩個嬤嬤召回了宮裏去。

就這樣,西陵傲梅與金石清小兩口,才算是真的過上了新婚燕爾甜甜蜜蜜的小日子。

可那日的事,顧玉笙不計較,顧玉煙卻不可能對此善罷甘休,於是乎,他打算好好教訓那混蛋一頓。

這事被顧玉柏知道了,這家夥更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

於是乎,這兄弟二人,就一起把人裝進黑口袋裏,嘿咻嘿咻的……拳打腳踢了一頓。

然後,這一日,人家就帶著鼻青臉腫的兒子,登門來向顧玉笙道歉了。

花廳裏,寧夜紫看了眼神心虛的顧玉煙和顧玉柏一眼,回頭淡笑對來客說道:“錢夫人無須介懷,都是小孩子之間的小摩擦而已。玉笙既說不會計較,便是不會計較。”

“湘江郡夫人寬容大度了,我家這小子……”錢夫人也就三十不到四十歲的樣子,金釵玉環很是貴氣,話說一半,便看向那鼻青臉腫的錢道,嚴厲訓道:“還不快向顧二公子去賠禮道歉?酒品不好,還敢喝那麽多,若不是顧二公子好心提醒,你那日可就要闖下大禍了。”

皇上嫁妹,他卻在長公主婚禮上醉酒鬧事,是不想全家有活路了是不是?

錢道一副慫樣的走過去,拱手低頭作揖一禮道:“錢某那日醉酒行為無狀,冒犯了顧二公子,還請顧二公子海涵原諒。”

“錢公子無須如此多禮,請免禮。”顧玉笙依然還是那副淡定從容,待人疏離的模樣,淡淡道:“酒乃迷心之物,錢公子以後還是小酌為宜。至於那日之事?我說不予計較,便是不會計較,錢公子可放寬心。”

“可是……”錢道張口一想說話,就看到顧玉煙和顧玉柏陰森森的看向他,他嚇得立刻就閉嘴噤聲了,對顧玉笙拱手道謝一聲,便轉身回到了他嫡母身後立著了。

錢夫人也心裏清楚,她這個庶子就是被顧家人揍的,只不過,不知道是誰動的手罷了。

道了歉,人家也接受了,錢夫人留下帶來的禮品,也就帶著這個不成器的庶子告辭了。

寧夜紫送人出了花廳,便在錢夫人的推辭下,她只派管家去送了客,自己卻是止步花廳外了。

顧玉煙多精啊?他立馬拉了顧玉柏,走過去,在大娘面前低頭跪下,立馬誠心悔改的模樣,叩頭認錯道:“母親,這事是兒子拉著四弟幹的,兒子只是氣不過那混蛋當日調戲了二哥還不算,事後不僅不曾來登門致歉,更是在外頭與一些狐朋狗友……言語間羞辱二哥。所以……兒子知錯了,不該為寧國公府惹下這樣的麻煩,害母親您……您……”

顧玉柏一見顧玉煙這情真意切,一副悔恨又委屈的模樣,他立馬就明白過來了。當下便是俯身砰砰砰叩頭三個,擡頭便是梗著脖子無比憤慨道:“母親,要罰就罰我吧!主意是我出的,三哥也只是……反正,我不覺得自己錯了,有人欺辱我哥哥,我憑什麽不能揍他給哥哥出氣?”

顧玉煙是真服這小子了,做戲比他還情真意切,憤怒之情,如此之過,他要是不了解這小子,都要以為這小子真對二哥多兄友弟恭了。

寧夜紫等他們都說完了,便淡淡說:“都起來吧!這事你們做的沒錯,寧國公府再是今昔不比往日了,也斷然不可能讓人隨隨便便,羞辱了府中的公子。”

顧玉煙拉住顧玉柏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先別高興,先聽大娘把話說完。

寧夜紫的確話沒說完,見他們還都沉得住氣,她沉吟片刻,便是嚴肅開口道:“記住一點,以後人不犯我寧國公府,你們便不可欺人。只有人犯我寧國公府的人,你們才能報復,懂嗎?柏兒,尤其是你,以後跟著你三哥交些正經朋友,莫要再如以往一般,與一些潑皮無賴打交道,這對於你並沒有好處,還望你能謹記於心。”

“是,母親,我以後不會再和那些人打交道了。”顧玉柏也明白,什麽人交什麽人,他如今身份不同了,一起玩的友人,自然不能再是哪些上不得台面的潑皮無賴了。

“嗯。”寧夜紫輕點了下頭,便由樓戈攙扶走了。

對於顧玉煙,她是放心的,這孩子做事還是有分寸的,否則,錢道又豈可能只是鼻青臉腫受的都是皮外傷?

憑顧玉煙的武力,若是真實打實幹,打得錢道臥床半個月,都是輕的。

顧玉笙在寧夜紫離開後,他方上前扶起他們,為他們輕拍一下肩上,這才望著他們淡笑道:“以後莫要這樣沖動了,想要教訓人還不簡單?找大姐問一下什麽食物與什麽食物相克,在他們點的菜裏,加點佐料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