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熊孩子啊

數日之後,何花便出事了。

顧相思雖然聽聞了此事,卻沒有去湊熱鬧,而是關起門在家裏審問某個淡定自若的男人。

西陵灩坐在內院庭院中的槐樹下,喝茶吃點心,悠閑淡雅道:“吳嬸子說得對,她們都是臭的臟的,卻是不自知,且愛將別人想的如她們一般齷齪。所以,我就教了她們一下,讓她們學會自知。”

顧相思一手拿著雞毛撣子,真想抽他一頓,看他還敢不敢壞成這樣兒。

西陵灩將手裏的茶杯放置石桌上,拉住她柔滑細膩的小手,拉她坐在腿上,自後抱著她蹙眉問:“你何時,方肯嫁給我呢?”

“我在考慮,也是在看你的耐心與真心有多少。”顧相思偏頭看向他,對上他這雙清貴瀲灩的鳳眸時,總有種被蠱惑的感覺。

“你這段談情說愛,可真夠長的。”西陵灩有些無奈,親吻她含笑的嘴角一下,一只玉潔光滑的白皙大手中,握著她柔滑細膩的小手。玉肌膏還是有效的,她這手掌可算是去了粗糙,變得柔嫩了。

顧相思垂眸看著他們彼此交疊的手,親密無間,有種依戀繾綣的味道。

西陵灩的手很漂亮,像一件藝術品,白皙修長,指甲淡粉飽滿,指尖柔嫩的羨煞無數女子。

只有掌心有層薄繭,那是常年握兵器練武留下的痕跡。

唉!何為養尊處優,看看這位無可挑剔的爺,就知道了。

西陵灩見她一直盯著他的手,還一個勁兒的又捏又揉,他好笑的湊近她耳邊說:“你若是喜歡,斬了送予你,如何?”

“不需要,怕回頭變得腐臭不可聞。”顧相思想起要懲罰他的事,便拿著他的手,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留下了兩排淺淺的牙印。嘖!淩虐之美啊!

西陵灩被她不痛反癢的咬了一口,眉頭輕蹙,鳳眸變得幽深,對上她亮晶晶的杏眸,心中頗為無奈。撩得再深,最後,她不還是不負責滅火嗎?

顧相思雙眼放光的盯上西陵灩露在衣領外的半截脖頸,嘖嘖嘖!尊貴的皇室貴胄,養的可太白嫩可口了啊!

“相思,你……”西陵灩一個失神,便被她偷襲咬上了脖子。唉!這樣的媳婦兒,可真是太要命了。

“啊!阿娘要吃爹爹啦!”在屋裏跟著哥哥讀書的寶珠,水喝太多想尿尿,剛噠噠的跑出西廂房,就看到庭院裏槐樹下的阿娘在咬爹爹脖子,她烏溜溜的大眼睛瞬間瞪大,一雙小手驚舉起,大喊了一聲,驚嚇到了親親我我的不靠譜父母,喊出了一頭霧水的哥哥。

西陵灩是一拉一提,才把差點摔倒地上的顧相思給重新拉坐在了腿上。唉!這個女兒,可一點都不淑女啊。

顧相思嚇得雙手摟住西陵灩的脖頸,回頭與女兒大眼瞪小眼,她覺得吧!女兒純真懵懂也不錯,至少比兒子這個人精強啊!

西陵君淡定無比的看了自家父母一眼,邁步踩著門前台階走下去,牽起妹妹的手,帶著妹妹向後頭茅房方向走去。

唉!光天化日之下,父王也太心急了點吧?

西陵灩低頭看著這個坐在他腿上,雙手摟著他脖頸,臉頰快貼到他臉上的小女子,這驚愕的小眼神可是太有趣了。

顧相思僵硬的脖子緩緩轉動回去,一雙明亮的杏眸,死死瞪著他咬牙道:“你說,你是不是經常在君兒面前與女人荒唐,所以君兒他才……如此之懂得避諱?”

西陵灩覺得她要是不雙手掐著他的脖子,或許,她這神態還能霸氣一點兒。

顧相思對於她雙手不受控制掐人脖子的事,咳!這是有點酸了。

西陵灩在她松開手後,他才無比淡定笑望著她說:“早年新帝初登大寶,朝局不穩,我要為皇上分憂解勞,自是得四處奔忙,無暇照顧好君兒。因此,君兒有大半的時日,都是在皇上身邊的。後宮佳麗三千,君兒會時常見到這些事,也實屬正常。”

顧相思看著他,嘆一聲:“唉!君兒實在是太可憐了。”

攤上這麽個事業心重的父親,又攤上一個後宮佳麗三千的堂哥,能不小小年紀就早熟成這樣嗎?

“皇上待君兒極好,比疼親兒子還疼君兒,君兒在宮裏可從未受過委屈。”西陵灩在她起身走開後,他也起身在後緩步隨著,對於把兒子交給侄子養的事,他沒覺得有什麽不妥的。

“那也是哥,不是爹。”顧相思心裏有些不舒服,以往只覺得君兒這孩子乖巧懂事,如今方知,這孩子原來是如此長大的,難怪會待人接物如此冷漠。

西陵灩見她生氣了,跟在後頭進了屋,便是無奈一嘆:“兄長臨終前將皇上托於我輔佐,我不能辜負他的信任。還有……相思,國若不安,家又如何能寧?無論是皇上的萬裏江山,還是為了我們一個小家,我都必須要做那把鎮國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