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神秘鹽梟

顧相思問清楚了鹽市的方向,便孤身一人,來到了這個有點清冷的鹽市。

比起菜市,鹽市那怕鋪子林立街道兩旁許多,也顯得是十分的冷清。

可今兒她走運,居然有熱鬧看。

“這人到底是怎麽了?”

“不知道啊,臉色都白的像死人了,該不會就這樣疼死了吧?”

“要不要去找個大夫?看著他疼也不是辦法啊!”

“他的仆人已經去找大夫了。”

“唉!可憐見的,這是什麽怪病啊?”

顧相思擠了進去,走到患者身邊蹲下來,三指扣住對方手腕,把脈過後,又按了按對方的腹部,果然是絞腸痧,這下可是麻煩了。

“咦?這小娘子會醫術嗎?”

“怎麽可能,就沒聽說過還有女大夫的……”

顧相思沒有理會這些圍觀群眾,而是擠出去找了一個小男孩,給了他三個銅板,在他耳邊交代一番,便帶著他走了進去。

小男孩一進來,就脫了褲子,對著那痛到半昏迷的華服男子撒起尿來。

“哇!這是幹什麽?”

“最毒婦人心啊!”

“人都這樣了,你這女人居然還……落井下石!”

顧相思見這小男孩對著那人嘴裏尿的差不多了,便立馬拽著小男孩擠出了人群,把三個銅板給了小男孩,她便笑著和小男孩揮手再見了。

童子尿可又喚做還元湯,治絞腸痧痛,可是最為立竿見影的了。

呵呵,這也不能怪她太損,實在是救人如救火,絞腸痧這種病,厲害起來,絕對能疼死人。

她出門在外只帶了一罐鹽,可沒別的法子立時救人了。

小男孩回鹽鋪找到了他母親,很開心的和他母親說:“娘,我的尿好值錢啊!一泡尿就賺三個銅板,我厲不厲害啊?”

“胡說八道什麽?誰這麽缺心眼兒,花三個銅板買一泡臭尿?”婦人買完鹽,便拽著她這皮猴子離開了。

至於兒子手裏的錢?估計是從人販子手裏騙來的?

管他呢!兒子沒丟,還賺回三個銅板,怎麽都是好事。

那位公子的仆人總算帶著大夫趕回來了,可是……他家少爺似乎已經沒事了?

華服男子一醒來,便是氣的要死,咬牙切齒吩咐道:“立即去找,把那個拿鹽罐子的藍布碎花裙女子……咳咳!爺我一定要把她五馬分屍,千刀萬剮!”

老大夫忍著男子身上的尿騷氣,蹲在地上,打開藥箱,取出藍色脈枕,拿過對方的手放在脈枕上,仔細診脈一番,不由驚奇道:“怎麽會這樣?人尿,居然能治……”

華服男子瞪老大夫一眼,他可剛吐了一回,再把他惡心吐了,他就砸了這死老頭的招牌。

老大夫也不敢吭聲了,只能拿出筆墨,開了一個方子,交給了對方的仆人。

方子上有寫如何煎藥,這位少爺瞧著非富即貴的,家中應該會有府醫吧?

那他就放心了,至少不會回頭賴他藥方把人吃死了。

男子在這裏氣的火冒三丈,嘔吐不止。

顧相思這個做好事不留名的活**,卻已經捧著一罐鹽,進了一家叫言記的食鹽鋪子裏了。

掌櫃的在褐木櫃台後,忽見一人把鹽罐子放在櫃台上,他一手搭在算盤上,一手按在賬簿書角上,擡頭打量這名小娘子幾眼,客氣微笑問道:“姑娘眼生的很,在下可不記得,姑娘您有在我們言記買過鹽。”

顧相思也不和他廢話,直接打開蓋子,讓這個年輕精明的掌櫃的,好好看看她帶來的貨。

“這是……”葉臨風伸手捏一點似鹽的細粉放到嘴裏嘗了嘗,文秀的俊臉上立馬是神色嚴肅起來。他眸光微眯看向櫃台對面的女子,下意識壓低聲音請教道:“敢問姑娘,此物是從何處得來?”

“我自己做的啊!”顧相思明媚一笑,伸手拿回鹽罐子,蓋上蓋子,看向這位掌櫃的,微笑低聲道:“想來,您不會想我拿著此物離開言記,轉去別家吧?”

“這是當然,姑娘裏邊請。”葉臨風又不是傻,怎麽可能把送上門的財神爺往外推呢?

顧相思隨著這位文質彬彬的掌櫃的……進了後堂。

呃?其實,是後院。

葉臨風請了這位姑娘進了他處理賬目的書房,把懷裏的賬簿和算盤放在書案上,他才轉身一禮道:“姑娘若是信得過在下,可否將這鹽交於在下,讓在下拿去給我家老板瞧瞧?”

“當然可以。”顧相思大方的把鹽罐交給了對方,她自己在書房裏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示意對方快去讓他老板瞧瞧,她這貨值多少錢。

葉臨風溫文爾雅行一禮,便帶著鹽罐出了書房,並吩咐人給書房裏的姑娘奉上最好的茶點,萬不可怠慢貴客。

小廝也是不懂了,一個村婦而已,怎麽就成掌櫃的口中的貴客了呢?

葉臨風拿著鹽罐去了西院,此為禁地,除了每日灑掃之人外,其他人皆是不得擅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