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變態大佬(18)(第5/6頁)

她笑嘻嘻地問:“大爺,你怎麽不賣酒,改行打魚了?”

老頭悶哼了一聲,嘟囔:“還不是我們當家的說了,說愛喝酒不好,愛吃魚可以。”

蘇雪桐的心裏到底還存著事情,也沒顧上多慮,便將存糧的地址給了老漢。

老頭也知道這是大事,不敢耽擱,放出去的魚鷹回轉,只抓到了一條還沒手掌大的小魚。

他摘了河岸邊的蘆葦,拴住了魚嘴,遞給了蘇雪桐。

“得,今兒只有條小的,我得回去報信了。”

蘇雪桐拎著那尾還在搖尾巴的小魚,哭笑不得。

她用成山的存糧,換回了一尾魚。

若譚秀珠知曉,肯定得心疼死了。

前前後後,一共忙活了七天,才把那些個存糧悉數運到山上去。

還別說,當真是解了司鋮的燃眉之急。

彪風寨的人數激增,存糧卻在遞減。

原先夠兩百號人吃上一年的糧食,如今一千個人吃不上三個月。

而自打城裏放出了要剿匪的消息,各處的糧鋪也登記造案,但凡是購買糧食多達兩袋的,都得拿著身份證書以示證明自己是個良民。

有了蘇雪桐讓人運來的糧食,彪風寨至少還可以多撐兩個月。

按照司鋮算的時間,不出六月,那個督軍就會讓人攻山了。

可這樣下去並不是辦法,若那個督軍是個能沉住氣的,只需等到八月,這彪風寨便不攻自破了。

這年月,哪裏還有絕對的效忠,土匪們聚在一起,不過是圖吃的飽穿的暖有錢花,以及活的痛快。

司鋮深諳這其中的道理,他思來想去,決定主動出擊。

司鋮抓住了五月的小尾巴,下山的時候,只帶了一個李二虎,和另一個叫塗千匯的。

這個塗千匯是他在城裏撿到的小乞丐,司鋮見到他那天,正是他被人群毆,奄奄一息的時間。

小乞丐姓塗,沒有名諱,名字是司鋮給他現起的——千匯。

那時李彪還活著,一聽這個名字,喜笑顏開,當時就認下了這個幹兒子。

三個人帶了六把槍,進城之前,先繞路到了白木鎮。

趁著天黑,司鋮準備一個人翻墻進蘇家,瞧一眼團子就走。

今日是蘇家的釀酒日,譚秀珠陪著蘇雪桐忙活了整整一天,累的骨頭都酥掉了。

她早早地上了炕,早早就睡沉了。

蘇雪桐大約是年輕,越累倒越精神了。

屋子裏有些悶熱,她穿著貼身的小衣裳,搖著蒲扇,坐在院子裏的搖椅上。

這個搖椅,是她花了一個大洋,讓鎮子南頭的木匠做出來的。

還別說,錢花的值當,這夏夜裏,一邊輕輕搖著,一邊看著月亮,別提多美了,搖著搖著就能治好失眠。

蘇雪桐惜命啊,害怕自己著涼,拿了自己的白褂子,搭在了身上。

迷迷瞪瞪間,忽地聽見院子裏一聲輕響。

蘇雪桐的第一反應是去摸槍,雖然她從來都沒有扣動過扳機,可捏在手裏,也是安心的。

她提了槍,從搖椅上翻坐起來,身上的白褂子滑落於一旁。

再擡起眼眉時,正對上司鋮那張精彩紛呈的臉。

十四歲的團子,抽條長了不少,該細的地方細了,該圓潤的也鼓了起來。

夏日的小衣裳,都是用最涼快的布做成的,緊緊實實地包裹在身上,司鋮只看了一眼,便只覺周身的血氣翻騰著湧到了兩個地方。

一個是臉,另一個在身子的半中央。

司鋮冷著臉拾起了滑落在地的褂子,扔在了她的身上。

蘇雪桐低頭看了自己一眼,還好啊,小衣裳不是透明的。

她擱下了槍,穿好了褂子,才問他:“你怎麽來了?”

“來看看。”司鋮悶聲道。

蘇雪桐“哦”了一聲,一雙眼睛掃到了他的腰間,只見兩邊都鼓囊囊的,便知道他八成要進城。

她心思轉了幾下,問他:“你要去殺人是嗎?”

司鋮不想說謊,於是不吭聲。

就相當於默認了。

蘇雪桐又說:“那你好好活著。”

想了瞬,不放心地囑托:“你殺人的時候,得看清楚那人的臉。”

司鋮只覺這話聽起來莫名其妙,卻還是點頭答應了。

他只在蘇家呆了一炷香的時間,臨走前,跟團子道:“夏天也別貪涼。”

蘇雪桐這人識好,旁人勸她好的,她能聽的進去,乖巧地點頭應下了。

司鋮抿一抿嘴,其實他心裏想說的不是這個。

然後,他也不知道他心裏想說的到底是什麽。

心底的感覺雜亂,司鋮走到門邊,又回頭看了她一眼,“等我回來再說吧!”

再說什麽?

蘇雪桐沒懂,立在門邊,一如一年多前,看著他的背影絕塵而去。

她知道的東西有限。

不知道的有很多。

比如,她不知道司鋮就是聽了她的,殺人前要看清別人的臉,這才錯失了殺掉督軍的機會,從而被督軍府的人給活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