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種馬文原配(第2/6頁)

領頭那衙役打了個哈欠,邊走邊說:“這樣啊,既然你認識張大人,讓張大人幫你洗刷清冤情,還你個清白唄!”

他話是這樣說,但態度非常不以為意,顯然是隨口一說。

旁邊另一個衙役聽了,哈哈大笑:“肖哥,你信他?便是他認識王府的張大人又怎麽樣?他偷了皇上禦賜的寶貝。人贓俱獲,就是那張大人的面子再大,也不能抹去這個事實吧!”

“什麽禦賜的寶貝?”司馬沖天抓住木欄,急急辯解,“我真的沒偷,老哥們,行個好,告訴我究竟是怎麽回事吧!”

為首的衙役扭頭看了他一眼,搖搖頭說:“我們在你住的床下搜到了一個漢朝留下來的寶玉,這是當年寧王大敗北夷時,皇上給寧王的賞賜之一。”

聞言,司馬沖天腦袋失神地往後一靠,撞在了身後的木頭上,完了,他便是再無知也知道,偷竊禦賜之物,這頂帽子一旦扣下來,就是不死也要去他半條命。

可他真的沒偷,他甚至連那塊寶玉長什麽模樣都不知道,怎麽可能會去偷什麽寶玉!分明是有人把寶玉塞到了他的床下,誣陷他。還有,他今晚明明按照那張內院安置圖上的路線指示走的,去的也是小郡主的鳳儀閣,怎麽會跑到八竿子打不著的多寶閣去?

冷風吹得司馬沖天的腦子越發的清醒。今晚一些被他忽略的小細節紛紛冒了出來。他摸進內院的路上,非常順遂,別說巡邏的侍衛,連個下人都沒碰到,還有那天,他約執掌內院地圖的典軍喝酒時,才喝了三碗,典軍就醉了,醉得一塌糊塗,趴在桌上打呼,讓他有機會將典軍身上的地圖摸了出來,記在心裏。

現在想來,這一切未免順利得太過了。典軍是從西北戰場上回來的,真正見過血的將士,西北天寒地凍,到了冬季,將士們經常喝烈酒取暖,典軍正值壯年,酒量這麽差?連他個武林人士都不如?

還有今晚多寶閣圍墻裏那一圈廢棄的刀尖、刀片,這種東西安置在內院,就不怕傷了人?

凡此種種,無一不表明,這是早就設計好,針對他的一個圈套。但他自打進了王府,一直本本分分,也沒與人結過什麽怨,誰會這麽針對他?

司馬沖天的腦子中忽然滑過寧王那麽冷漠的臉,睥睨高高在上的眼神,心頭驟然閃現出一個念頭,他跟小郡主的事情暴露了。這一切都是寧王使的計,沒寧王的指示,誰敢把禦賜之物藏到他的床底下?

寧王這麽做,是想給他安一個名正言順的罪名,將他逐出王府,永世不得翻身!而且還能將小郡主給摘出去。

想清楚了今晚這場禍事的原因,司馬沖天背脊發亮,大冷天的汗都冒了出來,心底一片惶恐。他頭一次意識到,官場不是江湖,別看這些人天天見面稱兄道弟的,說不定心裏恨死對方了。相較於江湖中人,一言不合,提刀就幹,這種直接、暴力的作風,官場上這種殺人不見血的狠招更讓人心驚。

因為江湖上,招都是明晃晃的,你能有防備,能想出各種方式應對,打不過還能想辦法逃跑。可官場中,糊塗點的,怎麽掉腦袋的都不知道。就像今夜,若非寧王也露面了,司馬沖天恐怕這會兒都還不能將這事跟寧王聯系在一塊兒,找到自己被人陷害的原因。

這個驚人的事實,讓司馬沖天頭一次意識到官場的兇險。他被這個驚人的事實震得渾身不受控制地打起了哆嗦,弧度極大,引得前方趕車的衙役頻頻側目,瞅了他一眼,問道:“怎麽回事?”

沉浸在恐慌中的司馬沖天沒留意到衙役的話。

見他沒搭理自己,為首的衙役收回了目光,聳了聳肩,輕揚馬鞭,讓馬兒加快速度。

另一人見了,嗤笑道:“可能是得羊癲瘋了吧,肖哥你管他呢,快走,快走,凍死了,把他押進牢房,咱們也好去吃點東西暖暖身子!”

這個點,天已經麻麻亮了,有勤快的小販支起了攤子,熱乎乎的豆漿混合著油條、包子、米粥、胡餅的香味隨風飄得滿大街都是,饞得人肚子咕咕作響。

幾個衙役急著吃早飯,把司馬沖天押回去,也沒管他的傷,就這麽把他丟進了陰暗潮濕的牢房裏就走了。

可憐司馬沖天渾身都是細細密密的傷口,雖然都不是特別深,但架不住傷口太多了,而且那些刀大多都生了銹,滿是細菌。

傷口因為沒有清理和消毒,很快就開始發炎,司馬沖天身上的溫度也在不斷上升,他只覺得渾身無力,腦子發暈,抱著膝蓋坐在幹草上,忍不住合上了眼。

——

張衡作為寧王的近臣心腹,消息自是靈通,剛坐到桌子上吃早飯時,吉祥就匆匆跑了進來,一臉喜色。

張衡一挑眉,瞥了他一眼:“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