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3頁)

他似乎笑了笑,卻大半是自嘲:“過去在上海,高校有些小女孩,很喜歡在地下車庫靠著高档車認識有錢人,刑言就這麽搭上過兩個。有意思嗎?平心而論,我要覺得這種事有意思,就不會和你開始,二十多年的感情,這種玩笑開不起。”

“你以前給我彈過鋼琴,我回去特地把調子哼給許諾,問她是什麽,從那天起,我就沒碰過任何女人一次。那麽多年我帶著你從北京到上海,再回到北京,一直想著再晚一點,到所有都穩定了再開始。不念軍校,是因為在和平年代,我不想空拿著軍銜就這麽一輩子,拼命做公司,是不想別人說許誠的孫子沒出息,我承認過去把公司看的更重,可我從來沒把任何女人放在你前面。”

大段大段的話,蕭余根本就沒有機會說任何一個字。

很多是她沒想到的,很多是她一直想要聽到的,可是這樣的時間地點,卻讓她更加難過。

他的嗓子很啞,明顯是抽煙太多後的聲音。

她沒有做任何爭論和反駁,起身到廚房,打開冰箱想給他拿冰水。可冰箱是空的,從香港回來後沒來得及去超市。手搭在冰箱門上,過了很久也沒有合上,直到他走過來抱住自己。

身體的感覺騙不了人,早已熟悉了的體溫,和他皮膚摩擦的感覺,讓她一瞬間就模糊了視線:

“外邊下雪了,”她說,“我開回來用了好久。”

“下次打電話給我,我開車去接你。”

她沒回答,卻忽然問他:“為什麽我在樓下給你打電話,你沒有接?”

“怕你直接掛了電話,找不到人。”

“我說不過你,從來都說不過你,”這麽開著冰箱很冷,可也能讓她清醒著,和他說出自己的想法,“可許南征,為什麽你永遠都是對的?明明事情有很多種處理方法,你卻總以為自己選的最正確,你從來沒真正認過錯,即使道歉,心裏卻堅持自己是對的。”

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和他爭論過任何東西,那是因為她也認為他永遠都是對的。

兩個人永遠站在同一戰線上處理問題,她從來都能被他左右。

她合上冰箱門,轉過身,撞進那雙眼睛裏。

“每次都在事後,在我誤會的時候,你才說笑笑你錯了,事情不是這樣的。讓我覺得自己有多小題大做,有多不相信你,”蕭余往後退了一步,背靠著冰箱,和他隔開了一個距離,“可為什麽我每次都要相信你,無論事情多誇張,只要你一句解釋,我就要相信你?上次信了,這次信了,下次呢?到你懶得解釋,或是到你解釋後,我根本不信的時候?而且,”她忽然笑了笑,“不到兩個月,你不覺得,事情突發頻率太高了嗎?”

他就站在面前,卻被問得沉默了很久,才啞著聲音說:“是我錯了。”

“都錯了,”她閉上眼睛,不想看見他的臉,讓自己說不下去,“你太自信,我太不自信。你自信到認為你的方式都是對的,我必須要理解,我的不自信讓我看到什麽都會崩潰。一開始我不是這樣的,哪怕是五六年前,我還覺得你一定會愛上我的時候開始,就不會這樣。”

那時候,一直堅信,他是愛自己的。

可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刻意疏遠,讓自己開始懷疑,蕭余你到底是有多差勁,占盡了天時地利,許南征還是不肯愛你。

到現在,到今天,他的話是真是假?自己該不該相信?

……

所有話都說完,整個廚房都安靜下來。

今晚的月色不是很好,灰蒙蒙的,可也能照出彼此的輪廓。

他看著她,兩個人隔著很短的距離,卻再沒有碰到一下。

“是我錯了,”他最後才伸手,摸了下她的臉,確認她沒再哭,“我今天出去住,你好好睡一覺,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她上樓的時候,聽見許南征開門離開。

直到洗完澡趴在床上,才開始不停地流眼淚,像是要把這輩子的都流完。過去那麽年無論再怎麽失望都沒有哭過,可這短短兩個月,明明在一起了,為什麽會這麽難過,會到這麽難過的地步……

第二天睡醒時眼睛腫的嚇人,無論怎麽冰敷都沒有用。

她試了很多次,每次隱形眼鏡放進眼睛,都會疼的不停往下流眼淚,最後只好放棄,戴了副紅色的框架鏡。

T移動的項目會議,開了一天。

因為韓寧上午都在飛機上,到下午時才開始連線電話會議。整個會議過程,像是商量好的一樣,所有和公關有關的,韓寧總是刻意保持安靜,避免和蕭余說話,最多不過是一句‘我沒意見’或‘等回來再說’,蕭余也沒和他真正說過一句話。

晚飯是秘書買來的盒飯,蕭余去茶水間時,還聽見T移動的人說韓部今天好像有點兒不對,是不是要升職了?刻意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