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東西方中二病患者的交流

何軍看著三個人不約而同的點頭,羞澀的笑,右手無意識的揉了揉頭發,“我被他欺負怕了,發現自己快死了,心裏想著終於解放了,連掙紮都不敢,就怕再活下去。”

人在遇到危難的時候的求生意志是很強烈的,就算是自殺的人再最後的時候也會強烈的掙紮,何軍到底有多絕望才會在被殺死的時候控制自己不去掙紮。

胡詞話在四海八荒九州十千界流浪了很久,不是沒見過慘無人道的兇殺案,可是每次這樣的兇殺案都會引起一方的震動,像現在這樣無聲無息是絕不可能的。

你的孩子死了,你竟然不想要追根究底嗎?

“話說,這都死了兩個人了,不是命案必破嗎?”何軍又問了一遍剛剛的問題,他雖然覺得死亡是解脫,當然也是希望兇手得到懲罰。

他的問題四個人都沒有辦法回答。

忽然一聲高音刺破了現場的和諧“兒子啊。我的兒子啊。你咋就這麽死了啊。兒子啊。你們不能這麽草菅人命啊。”

“媽。媽,我是被殺的,媽。媽。”何軍再也笑不出來了,飛身撲向媽媽的懷裏,哭訴著自己的悲劇,她的媽媽聽不他說話,他還是不管不顧,趴在媽媽的懷裏不斷的喊著“媽,我好疼,媽,我死的好怨。媽,幫我報仇,幫我報仇。”

也許母子之間真的會有說不清的默契吧,還在世的凡人根本聽不到鬼混的聲音,可是這會兒,何媽媽隱隱約約的聽到了兒子的聲音“兒子,兒子。你在哪呢?媽幫你報仇,媽幫你報仇。兒啊。你死的冤啊。”

何媽邊哭邊左右尋找,看看兒子的聲音是在哪裏傳來的,無論現在如何宣揚無神論,國人在潛意識裏還是相信有鬼神的,一位母親,為了孩子,什麽都願意相信。

何媽今年才四十,雖然是普通家庭也保養的很好,看得出來是一個朝氣蓬勃的女子,中等身材配著一張沒有什麽特色的臉,這張臉上這個時候印著滿滿的傷痛。

突如其來的這段哭聲嚇了大家一跳,所有人都茫然的看著她。

老警察見到死者的母親也不滿意這個答案,就打算開口要去查,死者家屬有異議,警方展開調查也是應該的。

“既然這位同志對案情有異議,我們會再認真查一下,請放心,很快就能出結果。”

何爸再一次反對,膀大腰圓的東北漢子一根筋通到底:“沒有沒有。我們沒有意見。孩子媽就是心疼兒子。你說這好好的孩子說死就死了,我們這些當父母的心裏都難受。孩子他媽就是難受。不是有意給政府添麻煩。我這就帶她走,見笑,見笑。”何爸臉上的羞愧很真誠,完全不是假裝,這是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何軍聽了爸爸的話,很怕媽媽真的被爸爸阻攔,對著爸爸開始喊“爸,我真的是被殺死的。我真的是被張大飛殺的。他是故意殺我的。爸”在何軍想來,媽媽能莫名其妙的聽到他這個鬼魂的聲音,爸爸應該也是可以的。

讓何軍失望了,爸爸完全沒有聽到。

“媳婦兒,別鬧了啊。我知道你難受,我也難受啊。兒子還沒上大學呢,就這麽沒了。我這心呐,跟大車碾過一樣的疼。可是啊,警察都說了咱兒子是和同學鬧著玩不小心吃下粉筆死的。咱不能訛人。”

不惑之年的漢子佝僂著背,自己淚流滿面還要抱著媳婦安慰,“媳婦兒,不哭了啊。咱還得去火葬場呢。讓兒子好好走吧。”

火葬場這三個字刺的何媽媽激烈掙紮起來:“不是玩笑,軍兒書說他被同學欺負了。我想起來了。你還記不記得,軍兒說過很多次。咱倆都沒當回事,結果他就被打死了。如果咱倆早信他就死不了。我要給兒子報仇。”

這句話讓朱校長很不滿意:“這位同志,我理解你兒子死了心情不好,但是不能這麽胡說八道。我們這是學校,學生怎麽可能殺人。”朱校長控制了半天才把臉上的厭惡表情控制住,到底死者為大,自己不能表現的太明顯了,有警察在,估計也不能被這些家長訛錢。“那位同學我們調查了,是個好孩子,平時學習就不錯,愛團結同學,喜歡幫助同學,同學們都誇他。你可不能這麽冤枉孩子。”

“我是被殺的!你不能這麽包庇他!張大飛殺了我,殺了趙文,我們就是他殺的!何軍這時候忘了校長聽不見,對著他大聲吼出真相。

從死後一直情緒比較穩定的趙文也激動了起來:“我們都被殺了。不是開玩笑,是真的被殺了!我們被殺了!”

他們的喊聲普通人聽不到,何爸爸低聲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我媳婦太激動了。我這就拉她走。”何軍的爸爸拉著爆發的何媽媽慢慢往外走,為了兒子,母親爆發出來的力量讓這個一向很健壯的男人阻攔的很費勁。孩子已經死了,他不能讓媳婦再闖禍。“媳婦兒,咱走吧。媳婦。”讓軍入土為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