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極品婆婆(第2/3頁)

陸明文尷尬地撓了撓頭,身後傳來嬌滴滴的女同志的聲音,“明文同志,你等等我啊,我正好找花嬸子問點事,我們一起啊。”

陸建國擡頭,瞥了眼不遠處的身影,沒個好氣,板著臉怒吼,“問啥問啊,啥時候問不行啊,其他人都在地裏忙,就你問題多是不是啊,真有那麽多問題咋不回家問你媽呢,花花不幹活的嗦,掙不到工分你把你的工分給她是不是?”

不愧是去縣裏市裏見過大世面的,陸建國是越來越不怕知青們了,記得知青下鄉剛開始,他總怕生產隊條件不好遭知青們嫌棄,在知青們面前說話都不敢太大聲,包括修知青房,預備很多個房間,手把手教知青們幹農活,都是他怕知青們覺得委屈的表現,希望知青們在生產隊生活得舒坦點,盡量記著農村生活的樸實熱情,不知啥時候起他就看淡了,有些人性格就屬核桃的,你不捶他他就不痛快,且得不得的還會來事,就像梁蘭芬,有幹部心裏酸,翻起舊賬免不了拿梁蘭芬說事,他認真反思過,如果最開始他就表現得嚴厲些,梁蘭芬肯定不敢偷奸耍滑,更不敢做出那等丟臉的事兒,追根究底,梁蘭芬出事,身為生產隊隊長他多多少少是有責任的,不過沒人問責罷了。

為了杜絕那類事情,他可不得表現得嚴肅些。更何況,圍著陸明文轉的可不是什麽善人,都是些居心叵測的人,他更沒必要給什麽好臉色了。

老實說,在這兩年下鄉的知青們眼裏,這個隊長是非常不好說話的,而且對誰都一視同仁,從不開後門,新來的知青就沒不怕陸建國的,偶爾剛開始有那麽一兩個不怕,接觸兩次下來也都對陸建國畢恭畢敬的。畢竟,整個縣裏,仁安村生產隊風氣是最好的,走出去的大學生也是最出類拔萃的,沒有任何徇私舞弊的現象,據知青房的小道消息說,市裏好幾個領導想把子女送來呢。

因此,聽了陸建國的話,女知青臉唰的白了,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回城大學生名額,再者是自己的工分,嚇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陸明文正欲回頭,就聽陸建國訓他,“看啥看,還不快找你媽去。”

就陸明文這德行,看到女知青這副模樣不得輕聲細語哄幾句,多少年了,德行還是改不了,也真是奇了怪了,他爸年輕時不是這德行啊,咋就生出陸明文這麽個軟柿子來。

陸明文不敢猶豫,拔腿嚯嚯嚯就跑了,跟陣風似的,看他竟不回頭安慰自己兩句,女知青臉更白了,她記得前兩天劉萌萌假裝扭了腳要喝水,陸明文可積極了,難道他真的不喜歡自己?

見她愣愣的,陸建國張嘴欲接著罵,還沒罵出口就看她哇的聲大哭起來,活像家裏死了人似的,陸建國驚了下,反應過來,毫不給面子,“就你會哭是不是,這麽會哭咋不專門給人念家祭得了,多少歲的人呢,還要不要臉啊,還不去地裏幹活,今天的工分不要了是不是?”

以前熱情溫暖的隊長已經不復存在了,現在的他是不苟言笑的冷面隊長。

罵走了女知青,他也沒心思管孫桂仙的事兒了,傷筋動骨一百天,孫桂仙回家養著也行,豬場的豬還小,人手忙得過來,他掉頭想回豬場跟薛花花繼續嘮嘮,走了兩步又頓住了,轉去了保管室,要了背簍和鐮刀,沿著公路開始割起野草來。

有件大事他差點給忘記了,縣裏領導看他經常走路去縣裏開會不方便,說要獎勵他輛自行車,那可是個稀罕物件,整個豐谷鄉公社他是第一個得到自行車獎勵的,不把野草割幹凈了,他都不敢騎自行車上路,萬一磕壞了咋辦?

陸建國幹活是常見的事兒,割野草還是蠻少見的,他的重心多在莊稼和社員思想工作上,突然聽陸紅英說陸建國割公路上的野草,不僅僅是公路,公路兩側的野草也割得幹幹凈凈的,薛花花以為生產隊要來什麽大人物,畢竟這兩年,來仁安村考察的領導還是很多的,糧食產量,養豬技術,都是領導們想推廣的,奈何真正學到辦法的並不多,所以她沒往其他方面想,叮囑陸德文他們要有眼力,生產隊要是來了陌生人問什麽答什麽,重要的是別把人往當作壞人了。

去年,市裏領導路過豐谷鄉特意來生產隊視察莊稼,遇著陸德文和陸明文,人家是半句話沒套到,倒是兄弟兩差點把人家祖上三代扒出來了,問題是,但凡他兩提的問題對方猶豫,兄弟兩就嘀嘀咕咕懷疑人家是小偷,人販子,土匪,逼得人不得不亮明身份,就人家亮明了身份,兄弟兩還半信半疑的,要公社幹部到場親自證明。

就沒見過這麽沒眼力的。

陸德文也想到這件事了,悻悻然點了點頭,隨即又擡頭盯著薛花花,張了張嘴,小聲問,“媽,要來的真是敵國間諜咋辦,我們不就把生產隊信息全部泄露了?”陸建勛在信裏還說到間諜了,身為軍人家屬,他們防範意識可得更強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