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極品婆婆(第2/6頁)

太過驚愕,咽口水時不小心被嗆了兩下,差點咬著舌頭,她睜大眼認真看了幾秒,確認撞她的人是陸德文後,立馬從地上跳了起來,抹抹淚,哭聲戛然而止。

陸德文以為她要耍無賴的賴自己了,都做好撕破臉的準備了,誰知羅秀鳳畫風突變,眼淚糊臉的眼角堆起笑來,語氣溫和,“是德文啊,你來了啊,都怪我眼神不好,才看到你,快進屋坐啊……”

熱情得怪滲人的,陸德文哪兒敢進屋,緊緊拉著趙彩芝,如臨大敵的注視著羅秀鳳,一動不動。

嚴肅緊繃的神色弄得羅秀鳳眉心跳了跳,甭管她多不待見女兒女婿,在陸德文跟前是不敢撒潑的,上次仁安村生產隊回來後,老大老二做了好幾天噩夢,薛花花是惹不得的,誰惹誰死,那天不是他們跑得快,下場絕對淒慘,參考落薛花花手裏的小偷就知道了。

不管怎樣,薛花花的面子她必須給。想到這,她掀了掀嘴角,臉上的笑容又燦爛了幾分,“德文哪,走路累著了吧,快進屋坐著,我讓成剛給你倒水啊。”

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嚇得陸德文更不安了,和趙彩芝商量,“要不我們回家吧?”左右趙家人認糧不認人,他們把糧食送到了,可以功成身退了。

不待趙彩芝回答,羅秀鳳發出撕裂般的吼聲,“不行,難得來怎麽也要吃了午飯回去。”要讓薛花花知道陸德文過來連口水都沒喝,日後遇著還不得弄死自己?

喝水,吃飯,樣樣都不能少。

殊不知她表現得越熱情,陸德文心頭就越害怕,繼續待下去遲早得嚇出病來,便問李偉和姚光明,“偉子和光明怎麽說?”

兩人自然選擇回家了,然而對上丈母娘吃人般的目光,回家兩個字怎麽都說不出口,沉默許久,姚光明才試探的說道,“要不吃了午飯再走?”

有人陪著,陸德文的膽兒稍微大點,“成,光明不走我也不走。”

以羅秀鳳的本意,除了陸德文其他通通都給她滾,她們家糧食不夠吃,可沒多余的喂外人,然而陸德文拋出這句話,她怎麽都不敢攆李偉和姚光明走,兩人走沒什麽,萬一陸德文跟著走呢?

多幾張嘴就多幾張嘴吧,只要不得罪仁安村生產隊的薛花花就好。

幾人惶惶不安進了堂屋,留下院壩裏的籮筐和背簍給趙家人收拾,陸德文解釋籮筐和背簍是他們丟在仁安村的,今天過來順便捎上。

趙東良不信,他記得趙成剛挑的籮筐是新燦燦的,顏色都是鮮綠的竹篾的顏色,這幾個籮筐的顏色舊黃舊黃的不說,還有磨損的跡象,擺明了是遭替換了。

有心質問陸德文幾句,話到嘴邊又生生咽下去了,薛花花名聲太響亮了,十裏八村沒人敢招惹她,連回城吃供應糧的知青都怕她,何況是自己。

想說又不敢說,憋在心裏太難受了,陸德文有過這種感受,故而看自己老丈人深有體會,主動解釋說,“大哥他們把籮筐扔豬場外就跑,我們以為他們會回來找就擱豬場,下了幾場雨,自然而然就成這樣了。”

說到這,陸德文忍不住看向趙成剛,趙家村的人都罵趙成剛他們不是人,為了糧食到處騙人,可是仁安村生產隊見過趙成剛的都說他可憐,這麽年輕腦子就不好使,經常發瘋癲病,跟蠻牛似的橫沖直撞到處跑。

幸虧村裏沒河,否則以趙成剛他們的瘋癲程度,非栽進河裏淹死不可。

兩個生產隊的人說法差距大,陸德文好奇誰說的更貼近趙成剛的實際情況,就他來看,趙成剛腦子的確有點不正常,哪兒有人挑新籮筐到處放的?換作他,他媽非餓他兩頓不可,自家東西都丟三落四的,以後還能有啥出息?

他不過多瞄了兩眼,趙成剛好像又不太正常了,雙手一會兒放桌上,一會兒放桌下,凳子上好像有釘子似的,一會兒往左挪一會兒往右坐,最後直接站了起來,慌慌張張的跑了。

陸德文覺得奇怪不已。

女兒回娘家,照理說該去灶房幫著燒火做飯,哪怕幫不上忙也和母親嫂子待一塊,趙彩芝不同,陸德文死死拽著她的手不讓她走,弄得趙彩萍和趙彩蓮坐著也不敢動。

其余四人是看出來了,趙家上下忌憚陸德文呢,尤其是羅秀鳳,對著陸德文說話的聲音甜得能浸出蜜來,挨著陸德文,保管沒錯。

羅秀鳳很快端著兩個鬥碗進門,穩穩的放在桌上後,將其中一碗推向陸德文,“德文哪,你嘗嘗好喝不。”

水裏撒了糖,怕陸德文嫌棄不夠甜,羅秀鳳很是豪邁的撒了很多,弄得幾個孫子眼饞得很,至於另外碗,不是陸德文喝的放糖做什麽,她羅秀鳳又用不著討好誰。

羅秀鳳把碗推到陸德文跟前,目光炯炯的等著他喝完評價,順勢找話題和陸德文說,“德文哪,聽說你們抓小偷公社幹部獎勵了好幾個搪瓷缸呢,啥時候過來帶來給我開開眼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