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極品婆婆(第2/6頁)

小偷太猖狂了,令人防不勝防,薛花花抓住小偷後,周圍幾個生產隊都安靜了很多,但離得遠的生產隊遭了秧,以前小偷只是晚上出沒,今年不知受了什麽刺激,白天也大搖大擺上門,誰家沒人撬誰家的鎖,有好幾戶人家的糧食被偷得所剩無幾,再不想想辦法,到過年是別想安生了。

而過來串門的就有趙家村的人,說起趙家人,無不咬牙切齒的謾罵幾句,趙家人吃得多是人盡皆知的事兒,可恨的是不知道節約糧食,天天敞開了肚子吃,以致於糧食消耗得快,女兒女婿不管他們死活後,就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生產隊,趙家村家家戶戶的門都快遭他們敲爛了,但凡有點親戚關系,哪怕隔著十八輩他們都有臉皮上門借糧食,借不著糧食就騙,趙家村生產隊好多人的親戚都讓趙成剛他們騙了糧食。

要知道,秋收過去不到兩月趙家就落魄成這樣,接下來的大半年可怎麽辦?

以趙家人的為人,薛花花不太想和他們打交道,不是怕自己吃虧,是嫌累,每天養豬學習就夠她累的了,再花心思和厚顏無恥的趙家人糾纏,薛花花真沒那個耐心。

中午回家,她也沒問陸德文請假的事兒,吃了飯得學習,說其他的耽誤學習,薛花花不想為點小事就占學習的時間。

照樣是陸紅英煮飯,薛花花分食,家裏紅薯多,幾乎頓頓都有紅薯,有時候是紅薯稀飯,有時候是紅薯和玉米面熬的糊糊,有時候直接煮紅薯吃。

今天輪到陸明文洗碗,薛花花把課本遞給陸德文,讓他將待會要學的古詩抄在墻上,方便大家看。

陸德文愣著沒動,見陸明文動手收拾碗筷,他風一樣的伸出手,聲音輕柔,“二弟,二弟,你累了一上午,洗碗的事兒我來吧。”說話間,快速奪過陸明文跟前的空碗和筷子,幾個碗重疊著,抱著就進了灶房。

速度快得令人咂舌。

薛花花有點沒反應過來,陸德文已經拿著絲瓜布出來擦桌子了,臉上盡顯賢妻良母之色,薛花花握著課本的手還在僵在空中,陸建勛怕薛花花發火,有眼力的接了過來,“媽,我來吧,大哥有點不正常。”

昨天開始就不正常了,以前陸德文幹活不和他們一塊時,都是各管各的,昨天不知咋回事,陸德文時不時跑他們跟前噓寒問暖,問他們累不累啊,渴不渴啊,要不要幫忙什麽的,還問他們學習上有沒有什麽不懂的,盡量問,他回答不上來就去找知青,態度友好,語氣溫柔,嚇得他和陸明文以為他出了什麽事,提心吊膽了一整天,“媽,還記得昨天二哥問你家裏有沒有發生什麽事,問的就是大哥。”

他們以為陸德文做了錯事夾著屁股小心翼翼做人,可是薛花花神色如常不像有事的樣子,他們完全看不懂陸德文的表現是為何。

薛花花點了點頭,催促他趕緊把詩抄下來,沒提陸德文的事。

學的是王維的《相思》,裏邊有個復雜的字,薛花花特意提醒陸建勛筆畫,關於偏旁部首結構,一年級的時候薛花花就說過了,左右結構從左往右寫,上下結構從上往下寫,有時候為了省事,他們喜歡倒筆畫寫,薛花花見一次打一次,陸德文和陸明文還好,陸建勛最愛寫倒筆畫,眼看著陸建勛把問君多采擷的擷字從右開始寫,薛花花一巴掌毫不留情拍了過去,“我怎麽說的,耳朵扇蚊子去了啊,劃掉重新寫。”

陸建勛被罵得打了個擺子,趕緊塗圈圈把字糊掉重新來,只要難度大的字他就喜歡先把難的部分寫了再寫簡單的,原因無他,簡單的部分寫得偏小,復雜的部分不自主的會擴大寫,這樣寫出來的字不勻稱,難看至極,先寫復雜的部分更容易控制字的整體協調度……

誰知道,被他媽逮著現行,陸建勛不覺得委屈,倒是灶房洗碗的陸德文沖了出來,手上還滴著水,關切的問陸建勛,“四弟,咋了,是不是上午累著了,沒關系,你把課文放著,我洗了碗就來啊。”說完跟陣風似的沖進灶房,噼噼啪啪的碗與碗碰撞的聲音傳來,陸建勛生怕他著急把碗打碎了,偷偷瞄了眼薛花花,大聲提醒,“大哥,沒事啊,你慢慢洗,別著急。”

關於陸德文的反常,陸明文和陸建勛看在眼裏,但完全不知作何反應,他媽常教他們兄妹友恭,互相幫助互相扶持,然而像陸德文突然莫名奇妙的單方面體貼善解人意的轉變,兄弟兩誠惶誠恐,總覺得心裏毛毛的害怕得很。

然而薛花花都沒開口,兩人不敢多問,差不多學了半個小時,兄弟兩就背著背簍去地裏上工了,草木凋零,到處光禿禿的,陸明文和陸建勛的任務是割草,割回豬場當柴燒,兄弟兩拿著鐮刀,背著背簍,一條田埂一條田埂的割,田埂上沒草就轉去地與地中間的小路,哪兒有草就往哪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