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極品婆婆(第2/3頁)

比如陸建勛問大海的海怎麽寫,輪到陸德文他就問梅花的梅怎麽寫,有的讀音不同,有的讀音一模一樣,陸明文問河水的河怎麽寫,陸德文順口就問呵氣的呵,弄得陸明文和陸建勛傻傻分不清楚,好多時候混淆不清,兩人輸了不服氣,自然而然又得吵,且陸德文一張嘴對兩張嘴,吵不贏就破罐子破摔,“讀音相同的字那麽多,當然要全部會寫了,你們自己混淆怪誰?”

氣得陸明文和陸建勛咬牙不語,再回答陸德文的問題,不敢隨心所欲的態度,幾乎都在心裏過兩遍,確定是正確的才寫出來,饒是如此,仍然有很多字搞混淆了。

薛花花忙完豬場的事兒就去自留地挖紅薯,每每聽到三兄弟吵得面紅耳赤,她就覺得頭疼,和旁邊的陸紅英說,“德文和建勛以前每湊堆學習過吧?”要麽是陸明文和陸建勛,要麽是陸德文和陸明文,三兄弟紮堆學習的次數好像很少。

“沒,聽二哥說大哥問問題不走心,估計惹毛四弟了。”陸紅英把東東放傾斜的背簍裏,握著樹枝在地裏默寫課文,不太理解三人吵架的原因,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不好斷公道,默寫完課文,她又把課後題翻出來練習,背簍裏的東東要是哭鬧,她就搖搖背簍,亦或者喊西西幫忙搖。

天氣涼爽,紅薯地到處是幹活的人,不像豐收緊趕慢趕搶時間,人們輕松多了,邊幹活邊東家長西家短的閑聊,秋收過後,好幾家人要辦喜事,女兒嫁出去,兒媳婦娶進門,到明年春種是最熱鬧的時候,這段時間,到處給人介紹對象的也挺多,尤其是隊上適齡的女孩男孩,更是人們討論的焦點。

陸明文自然沒逃過人們的議論,家裏條件好些了,該有很多人想給陸明文介紹對象才是,然而大家夥議論歸議論,卻不敢貿貿然開口問薛花花的意思,看薛花花全家掃盲的勢頭,簡單點的人家恐怕入不了薛花花的眼,事情成了好說,事情不成丟不起這個臉。

對陸明文,很多人持觀望的態度。

薛花花是不了解她們心思的,紅薯好,一鋤頭挖下去成堆成堆的,塊頭還不小,薛花花估算著家裏的糧食,琢磨著過兩天起,家裏早飯也生火算了,以前窮,所有人兩頓飯,起床就幹活,中午和晚上才有飯吃,二年級的課本快結束了,三年級開始,難度會越來越大,營養跟不上,腦子轉不起來,容易累,農閑還好,農忙就有點吃力了。

想到營養,薛花花心思動了動,擱下鋤頭,邊跺著腳上的泥邊往旁邊紅薯地走,劉雲芳和李雪梅也在挖紅薯,分了家,自留地也分了,劉雲芳記掛李雪梅懷著身孕幹不了活,就借鋤頭幫李雪梅挖紅薯,老頭子說分了家日子輕松,劉雲芳半點感覺都沒有,相反覺得操勞的事兒更多,怕大兒出不起孫子學費,三兒兩個閨女還沒兒子,四兒媳婦肚子還沒動靜,五兒媳婦懷著還沒生,從早到晚,似乎有忙不完的事。

見薛花花過來,她收起鋤頭,搓了搓手掌的老繭,“花花,啥事呢?”

“三嫂子,你認識的人多,能不能幫忙問問誰家敷了小雞小鴨,我想養只雞和鴨。”養雞養鴨有規定,不能養太多,否則是挖社會主義墻角,走資本主義做派,會被公社幹部帶去批。鬥,她想的是過年把老母雞殺了,再養兩只雞一只鴨。

劉雲芳蹙眉,“你家裏不是有雞嗎?”養雞鴨費事得很,人都吃不飽,哪兒有糧食養雞,雞養得不好,不下蛋,還不如不養呢。

“對,這幾天它不下蛋,瘦巴巴的,留到過年沒啥肉,我正琢磨著殺了呢!”

隊上養雞的人家不多,下蛋的雞更不多,也是今年收成好,這幾天好幾戶人家問雞的事兒,她也讓幾個兒子養雞,尤其是李雪梅,年後就要生了,不養雞哪兒來的雞蛋,沒雞蛋坐月子吃什麽?

“你問的正是時候,我也打聽著呢,聽說孫家村有人敷了十幾只雞,鴨子倒是沒問過,過幾天我幫你問問。”像抱養小雞小鴨這種,不要錢,兩個雞蛋換只小雞,劉雲芳問薛花花家裏有沒有雞蛋,借兩個給李雪梅,等明年雞下蛋了還給她。

別看劉雲芳罵李雪梅,該為她好的時候半點不含糊。

地裏的陸紅英聽到薛花花的話很是納悶,家裏的雞還在下蛋,長得並不瘦,好端端的薛花花殺了它做什麽?不過她不像陸德文他們,芝麻大點事就一驚一乍的,薛花花這麽說自然有她的理由,她沒拆薛花花的台,也沒當著問,中午回家時,周圍沒人了才問薛花花,“媽,咱家的雞好好的,殺了是不是可惜了?”

隊上好多人家的雞都養兩年了,莊稼不好都舍不得殺來吃,何況今年條件寬裕多的時候。

薛花花抱著西西,聲音有點輕,“雞殺了給你們補補身體,暫時養著,等小雞抱回來就殺。”家裏的豬油上次考試吃完了,以後考試總得想方設法吃點有油水的東西才成,買豬油她手裏沒錢,可以找別人借錢先用著,她不想欠賬,今年攢點錢不容易,能不花錢就盡量不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