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極品婆婆(第3/6頁)

“我也想掃盲,本來想問問武斌有沒有時間,估計我得重新找人了。”

“你啥事想不開想掃盲啊,不掃盲不也過得挺好的嗎?”孫永昌此刻是悔不當初,早知道會累成這樣,當初打死他都不答應掃盲,活到這種歲數,半只腳都踏進棺材了,還掃什麽盲,活生生的自己找罪受,自己找罵受,想著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嘴巴子,叫他說好,叫他說好。

現在好了,連反悔的機會都沒了。

孫桂仙不這麽想,她對掃盲勢在必得,如果薛花花掃盲只是對她有所刺激的話,孫永昌掃盲就把刺激轉為激勵了,身邊的人開始努力,她不能停滯不前,堅定道,“掃,必須掃,武斌說的對,咱不能給他丟臉,薛花花全家連個知青親戚都沒有尚且努力掃盲,咱能比她差了不成?”

“胡說,差就差,老子不和她比。”賭氣沒啥好結果,他已經深有體會,為了親妹子好,孫永昌語重心長的勸孫桂仙放棄,實在不想孫桂仙走他的老路,太慘了,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從早到晚腦袋暈暈乎乎的,快轉不動了,“妹子啊,聽哥的話,別背啥思想包袱,生活是自己的,怎麽輕松怎麽來,都這把年紀了,大哥希望你過得舒服些,掃盲的事教給大哥就夠了。”看趙武斌興沖沖的架勢,未來三五個月他是別想睡個好覺了,想想就頭疼。

見孫桂仙沒聽進去,孫永昌急了,要不是為了面子,真想和孫桂仙實話實說算了,掃盲不是尋常人承受得住的,他寧肯住田裏睡田裏都不想掃盲,滿腔無奈無處訴說,還得振作起精神繼續勸,“你掃盲的話得請你們生產隊的知青吧,無親無故的,人家憑什麽幫你,聽哥的話,犯不著為了這種事求人,趁著農忙休息休息,養好身體秋收才有幹勁。”

孫永昌說得越多,聽在孫桂仙耳朵裏就越不是滋味,他們兄妹各自結婚後,新成了家人後,兄妹感情比不上小時候了,驟然她大哥掏心掏肺的話,她鼻頭泛酸,喉嚨堵得厲害,無論如何該竭盡所能的做點什麽才好,低頭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大哥,不是武斌在嗎?哪兒用得著請其他人,反正隊上也沒啥事,大不了我辛苦點,天天來這邊和大哥一起學習。”

孫永昌聽得快哭了,不是感動的,是給氣的,他妹子咋就這麽想不開呢,還天天跑?不怕路上打瞌睡一頭栽進河裏淹死?有舒坦日子不過咋老想著受罪呢?

無論孫永昌怎麽勸,孫桂仙打定主意來孫家掃盲,如果可以的話,把兒子兒媳孫子孫女也帶上,全家都參與進來。

孫永昌快崩潰了,他勸都勸了,孫桂仙仍要一意孤行他有什麽辦法?

天熱得人難受,孫桂仙靜坐著都滿頭大汗,到處找找不到蒲扇,問孫永昌,孫永昌說天不熱,用不到蒲扇,孫桂仙瞠目,臉上淌汗還不算熱那啥時候才算?

正想著,院壩響起兩聲故意扁著嗓子發出的咳嗽聲,趙武斌回來了,沒聽到讀書聲,他不悅的皺起眉頭,斜了孫桂仙眼,孫永昌怕趙武斌不高興,急忙解釋孫桂仙來的目的。

兩天以來,他是怕了這個女婿了,說話一板一眼,不留任何情面,逮著人偷懶就訓,訓完還說嚴師出高徒,他們過了最佳學習年齡,他不嚴厲些的話,他們掃盲不會取得成功。

人家都說為你好,孫永昌不能不領情吧,在趙武斌面前,他是戰戰兢兢的學生,自古以來沒有學生不怕老師的,所以他也怕趙武斌。

令孫永昌欣慰的是,他妹子逃過一劫,趙武斌嫌孫桂仙往返兩個生產隊精氣神跟不上,會拖慢大家學習的進度,故而拒絕幫她掃盲,他松了口氣,高興地看著孫桂仙,說話卻裝作無奈,“妹子,武斌都說不行的話,你就別掃盲了,找其他知青估計也不會上心教你,算了吧。”

孫桂仙是誰?她下定決心做的事兒怎麽可能半途而廢,回到家,就和劉老頭商量帶著全家去孫家村住段時間的事,趙武斌不是擔心她們跟不上進度嗎?住去孫家總可以了吧,而且她們自己帶口糧,免得落下什麽閑話。

“我看你腦子進水了,掃盲是你想的那麽容易的嗎?搬去你大哥家住,自留地誰管?家裏的活誰幹?不撿柴冬天燒什麽?”劉老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全家好幾口人,搬去孫家不說住不住得下,就孫桂仙大嫂陰陽怪氣的調調,孫桂仙受得了他可受不了,孫桂仙要犯賤看人臉色他管不著,反正他兒子孫子不準去。

難得的,得到反駁的孫桂仙沒立即大吵大鬧,神色極為平靜的看著劉老頭,撇著嘴,嫌棄的嘖嘖出聲,就沖著劉老頭這點思想覺悟,一輩子都不會有什麽作為,她都開始進步了,劉老頭還在原地踏步,學習使人進步,劉老頭就是不學習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