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別讓我難過

方舟嵂肩膀繃了繃,冷冷地道:“路從,你別管太多。”

來的人是路從,撒丫子跑到秦裏邊上站著,氣喘籲籲:“都先冷靜,事情沒你們想的那麽糟糕。”

方舟嵂握緊拳頭,勉強還能冷靜地說話:“邈邈被你的朋友鎖在裏面,不糟糕?”

路從臉一垮,真誠地告訴他:“如果撬鎖,事情恐怕會比現在糟糕十倍。”

方舟嵂:“?”

花新玉湊到文欽面前,小聲咕噥:“他怎麽也來了?”

文欽扶額:“你打電話的時候,方總和路總在開會。”

正在會議室的方舟嵂接到電話,立刻乘私人航班趕來,路從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看見方舟嵂心慌意亂,也急得不行,就蹭了飛機跟過來。

沒想到,居然是老傅把方舟嵂的寶貝疙瘩關在屋裏了。

路從又急又醋,但想起老傅的病症,還是憂心忡忡地跟來。

路從堅持不準撬鎖,方舟嵂被他啰嗦得臉上浮起冰冷,睨了他眼,明顯覺得這人和傅英是狼狽為奸。

路從猜到方舟嵂不是那麽容易相信,攤攤手:“這樣吧,你自己問問亭邈,看他要不要撬鎖。”

方舟嵂板著臉:“邈邈沒準被傅英威脅了。”

“不是……”路從哭笑不得:“老傅哪有你想得那麽齷齪。”

方舟嵂現在對這話產生懷疑,臉上帶著淡淡的疏離:“知人知面不知心。”

說完,扭頭看開鎖師傅:“麻煩你撬鎖。”

路從:“唉唉,別動別動。”他放低身段,低聲懇求方舟嵂:“別這樣行嗎,你先跟亭邈聯系,要實在不行我們再撬鎖?”

路從猜亭邈現在正在裏面安撫傅英,畢竟這位小公子,要是發現老傅的行事,若沒有急吼吼地逃開他,那必然是心疼得要命,正在哄呢。老傅的病受不得刺激,他們現在進去的話,恐怕沒好下場。

方舟嵂余光掃了掃他,猶豫半晌後,靠近門鎖處:“邈邈,邈邈!”

亭邈正手腳束縛著窩在傅英懷裏,聽到熟悉的聲音後,驚訝地擡起頭,下意識回道:“我在,哥哥我在裏面。”

蟄伏的獅子突然狂躁,傅英脊背一僵,發狠地把亭邈鎖在懷裏。

亭邈沒注意,“嘶”的一聲,胳膊被傅英的鐵臂抱得死緊。

方舟嵂很顯然聽到亭邈倒吸了口氣,他眼神慌亂:“邈邈,你沒事吧,哥哥來了,我馬上撬鎖。”

“別——”越抱越緊,亭邈快喘不過氣來,他惶急地喊:“哥哥我沒事,真的沒事,你放心,別撬鎖也別報警。”

方舟嵂沉默了會:“傅英是不是威脅你了?”

“沒有的事!”亭邈怕哥哥誤會,連連解釋:“我是自願的,沒關系哥哥,放心,傅老師不會傷害我。”

亭邈堅決不準他撬鎖,方舟嵂聽聲音也沒發現異常,他遲疑著,但仍然沒有放下心來:“好,我不強行進來,但是我只給你半小時的時間,沒出來,我就撬鎖了。”

亭邈不同意:“哥哥——”

但方舟嵂落下的話不容置喙,他沒再和亭邈說了,睨了眼已經呆住的路從,冷漠出聲:“跟我來,有事問你。”

“啊。”路從回神,撇撇嘴不樂意地應道:“哦。”

哥哥,哥哥,居然喊得這麽親昵,路從醋海翻騰,又拿方舟嵂沒辦法,故意踩著重重的腳步,氣呼呼地跟他離開。

看管事的走了,周惇扯了扯嘴角:“這樣,那我也先去片場了?”

花新玉堅決要守在門口,秦裏自然也是門神。

文欽站在旁邊,惶惶不安地琢磨著是否該給邈邈請貼身保鏢了,他開始聯系,走到遠處撥打電話。

房間裏的情況並沒有外面平靜。

亭邈剛剛安撫完方舟嵂,沒等回頭,就被傅英掐住下巴,強迫他擡起頭來。

傅英呼吸淩亂,眼裏的血絲鼓漲地快要溢出來,兩手打著顫在他光滑的下巴不停摩挲,粗糲的指腹磨得亭邈心尖癢癢。

“傅老師,好癢啊……”他蒲扇似的顫睫毛,細密纖長的鴉羽很漂亮。

傅英喘著粗氣,瞳孔一陣陣收縮,“哥哥,他是你什麽哥哥?!”

勉強從齒縫擠出來的話吞沒了傅英的理智,他眼底青黑,眼神幽暗,質問著亭邈:“你喊他哥哥,亭邈,你騙我,你又騙我,你說只愛我……”

尖利的牙齒咬上亭邈細膩白皙的頸側。

亭邈倒吸了口氣,“嘶”聲驚叫。頸側敏感的地方被傅英又嘬又咬,甚至咬完後還伸出舌尖急亂地舔舐,力道大得可怕,手臂也環著他,好像快要被揉進傅英的骨髓裏,再把他整個人生吞活剝。

亭邈被刺激得頭皮陣陣發麻,眼神迷亂時,瘋狂搖頭:“傅老師,不,不……他是我表哥。”

傅英好像沒有聽到,埋在他頸窩肆意啃吻。

亭邈意識到他吃醋了,心臟漲得生疼,溫順地伏在傅英的懷裏,放輕聲音,盡量不要驚擾他:“傅老師,我和他身體裏流著同樣的血,我們的親緣關系從生來到死去都沒法改變,你別擔心,別多想,我只是你的,只是你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