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是何用意?

書房這邊宋澈他們幾個喝了會兒茶,程笙就說道:“再不行就張貼告示吧,都拖了這麽久了,還計較什麽面子不面子,把人抓到才要緊。 ”

自打王府那事兒一出之後弄得他都有些心惶惶,不是害怕什麽,而是覺得在大夥這麽努力向上抓賊的情況下,再跟宋裕結著伴出去風流快活顯然很不合適。留在家裏又被催婚,他真是煩死了這樣的氣氛。

程筠斜睨他道:“要貼告示還用得著等到如今?”他是知道宋澈心裏憋著的氣的,衛所裏不知道多少人當他是個繡花枕頭,他如今是咬牙要辦下這個案子為自己正名的,否則的話皇帝和太子一聲令下,哪裏還用他操什麽心?什麽楊峻馬峻都插翅難逃了。

也之所以因為如此,才不能貼告示,因為一旦貼了,就不能不讓親軍十二衛參與插手了。

到時候辛苦了這麽久,宋澈還是撈不著什麽好。

宋澈掃他們兄弟一眼,並沒有做聲。

程筠在維護他的面子他是知道的。

但他總覺得還有別的法子,雖然他一時間想不到。他決定回去跟徐瀅商量一下。

“這事就議到這兒吧,今兒休沐,沒有急事我就得進去陪兒子了。”

程筠二人十分知趣,隨即就揖手告辭。

宋澈送他們到門口,回到內院,才知道沈曼也來了,只得又折回書房。

徐瀅與沈曼說了這會子話,心裏已有了主意,沈曼再順著這話題往下說的時候,她只是微笑不做聲,要麽就是直接岔開話題。沈曼也心領神會地打住了話題。最後吃兩樣膳房新送來的點心,便就起身告辭了。

徐瀅照例讓侍棋代送到宮門口。

宋澈後腳走進來,坐在原先他坐過的位置便說道:“她今兒怎麽一個人來了?”

徐瀅撫著指上的玉戒望著門口,似笑非笑道:“我若說她知道了楊峻與她母親那段事你信不信?”

宋澈目瞪口呆,這又不是什麽好事,她母親為什麽要讓她知道?“我不信。”

“不信也得信。”徐瀅慢慢斂了笑容,忽而望著他:“程筠他們來做什麽?”

宋澈把他們來意說了。又道:“你快幫我想想怎麽捉賊?”

徐瀅沒理會他。仍自若有所思地道:“這就是了,沈曼應是最近才知道楊峻還活著的事,但應該還不確定真偽。因為我想程筠是不可能告訴她真相的。所以她就進王府故意漏了些線索給我,假以從我口中試探楊峻還活著的事實。”

沈曼素日太溫婉太知分寸了,像今日這樣投石問路之類的事情從沒做過,今日她雖然也很持重。但她的話題始終糾結在楊峻與她母親身上,而當她繼續以略顯過份的姿態追問她時。她也毫不回避地加以回答,這不是她。

這明顯是在遞出機會與她談論這些。

“她套這些事做什麽?”宋澈瞬間警惕起來。

“也許,是跟她的身世有關?”徐瀅繼續把玩著那只玉戒,若有所思道。

“身世?”宋澈更加呆住了。“你的意思,難道是說她是楊峻的女兒?!”

徐瀅瞥他一眼,怪他說的太直白。

從楊峻與衛二當初那般情況來看。衛二生下他的孩子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說起來簡單,操作起來卻是不易。首先沈家那麽樣的望族,大夫不會亂請的,再者朝夕相處著,沈父總歸也會有察覺吧?除非她還有人幫著遮掩。

但是就算她真是楊峻的女兒,她也想不明白告訴沈曼的這個人懷著的究竟是什麽目的。

“你知道沈曼母親是怎麽死的麽?”她想知道是正常死亡還是他殺。

“聽說產沈曼的時候本來就落下了病根,後來那幾年一直藥不離身,那年冬天沒撐過來,就這麽過了。”宋澈心不在焉說道。

他的注意力仍放在沈曼究竟是不是楊峻女兒這件事上。

如果她真是楊峻的女兒,那楊峻捉到後必定要連座親人,那沈曼豈不是也要跟著砍頭?雖說楊峻可惡,可到底她一個姑娘家並沒有犯過什麽錯。而且如果真相披露了,那整個沈家還有衛家可都沒有臉面了,這對程家來說也不是什麽光采的事。

當然現在考慮這些還是有些早了,但是他要不要告訴程筠呢?

正想問徐瀅拿主意,徐瀅已驀地擡起了頭:“不對,她應該不只是為套我的話而來。”

“又怎麽?”宋澈道。

徐瀅望著他:“我覺得她除此之外一定還有別的用意。”

宋澈訥然無言,發現自己越發跟不上他媳婦的思維了。

“她方才說這些茶花是她母親的故人所贈,這故人除去楊峻別無二人,她明確表示不喜歡這些花,原因之一或者是真的不喜歡,之二恐怕是她對他們這段私情的厭惡。她既然知道他們曾經苟且這件事,那恐怕也知道楊峻與衛氏早年私會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