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哪兒不懂

徐瀅蹲下去,拖過他扔在床頭的中衣給他抹血。

“就這點出息,也好跟我誇海口說有驚喜?”她拍拍他胸脯,指甲在經常緊實的肌肉上勾著花。

他臊得無地自容,渾身雞皮起得比打噴嚏還快。他把身子側過來些,悶聲道:“反正我會。”霸王硬上弓難道就不是驚喜了嗎?不就是床上那點事,他懂,書上都寫著呢。

徐瀅也不跟他爭辯,只一肘搭在他肩上,手指劃完他前腹又劃向他後背,時而摸一摸,時而撫一撫,他整個人從顫抖到酥麻,再從酥麻到發軟,漸漸就有些把持不住。先前當霸王的時候腦袋好歹是清明的,這會兒卻已逐漸成了漿糊。

但是他又舍不得拒絕,這感覺多好啊,好到他都忍不住想要抱著她。

從前他也想抱她,那是隔著衣服的,並沒有問題,他始終不能接受的是兩個人要赤裎相見——當然理論上這同樣沒有問題他們做什麽羞羞的事都是可以的。但是理論是情感是兩回事,那會兒他是不敢想象這麽樣觸碰她的。

但是眼下,她只著歪在他身上,整個人跟他都再沒有距離,在這股酥麻的感覺下,他竟然情不自禁地想要吃掉她。

“我們,我們去床上吧。”

他呼出的粗氣噴在她臉上,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像是變身成為了一匹發情的野獸。

他一把將她抱起放到榻上,腦子裏仿佛有個小人一直在牽引著他的手往她的身上探,又牽引著他的欲望像開了閘的洪水一樣奔騰起來。

徐瀅被他這麽樣一番鬧騰也漸漸進入狀況,還是孺子可教,稍稍點化點化便又能夠通靈。

然而廝磨了半日,又遲遲不見他有進一步動作,不由又睜了眼。

卻見他伏在她上方,一張臉憋到發紫,額上也已有豆大汗珠出來,眼神無辜而帶著焦灼。再順勢一看他腹下,略略出猜到點端倪,遂忍著笑,一手搭在他肩上將他翻了個身。然後直接趴在他身上去動他頭後方的燭台。

宋澈被撲倒,抿緊唇專注地望著燭光下充滿了魅惑的她。

“我們來看書。”她竟從燭台下掏出本精致的小人書來,攤開在他枕邊,然後揚唇趴上他指著其中某頁,“哪裏不懂的。我們好好來探討探討。”說著那紅唇就攻占了他的雙唇,然後是耳垂,鎖骨,胸腹以及以下……

宋澈面紅如血,再也不堪被動受制,一個翻身低吼著將她壓在身下,終於一鼓作氣,奪了城池。

……

這天夜裏榮昌宮寢殿內安安靜靜,倒是靠近王府東花園的碧紗櫥裏時有戰馬奔騰的聲音。後檐下竹叢裏一窩麻雀寶寶幾次從夢裏驚醒,害得麻雀媽媽一面瞪著眼怒視著透著燈的窗戶。一面耐著性子好言好語地安慰了寶貝們一夜。

檐下守夜的宮人的臉也跟上了胭脂似的,還是商虎他們有遠見,早早地提著酒壺拿著瓜子蹲在屋頂曬星星去了。

王府裏喜宴過後又有戲聽,直鬧騰到近亥時才回歸安靜。

端親王作為新晉公公,即便是晚睡也不能晚起,因為這日裏不但王府還要接著開宴招待賓客,一對新人給他敬完茶之後還得進宮拜見。瑣事這麽多,哪裏有他喘氣的份兒。

雞鳴時起來先聽伍雲修和萬夫人稟了稟昨日之瑣碎事,再吃了些點心便就到天大亮,一看榮昌宮那邊還沒動靜。便就忍不住吩咐著蔣密:“去看看怎麽回事兒?”

碧紗櫥這裏折騰了大半夜,雖說來來回回沒有一次失手,但宋澈最初的不得法還是累慘了徐瀅,兩人這裏正交纏著睡得昏天暗地。朦朧中聽見哪裏傳來剝啄之聲還以為做夢,直到侍棋的聲音清晰地在紗櫥外的寢殿響起,兩人才如驚弓之鳥一般火速從榻上彈跳起來。

侍棋守在隔壁耳房等候傳水,一夜也沒有被叫醒,並不知道他們倆過著過著洞房還臨時換了地兒,敲門喚了幾聲不見應答。一進門見得拔步床上光禿禿地也是嚇了一跳!等見得他們倆衣衫不整地從屏風後鉆出來更是目瞪口呆。

不過驚歸驚嚇歸嚇,新婚夫妻恩愛是好事。

宮人們一湧進來侍水的侍水,更衣的更衣,如此忙碌下來,宋澈的那點小羞澀也早就不見了蹤影。

他如今神清氣爽,昂首挺胸,如同才從沙場凱旋歸來的大將軍,呼出的每一口氣都充滿了驕傲。

等到出門往承運殿去的時候,他手拉著新媳婦兒的手,臉上已經騷包得能擰出水來。

端親王見著他們倆手牽手也是高興的,直到他們進了門才清了下嗓子。

王府裏的郡王郡主都出來了,兩位側妃是沒資格參加這種場合的,通房們就更不用說了。

徐瀅先跟端親王敬了茶,得了賞賜,又坐下接受了宋澈弟妹們的見禮,同樣也贈了見面禮,一家人這才坐著說起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