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詐病?(第2/2頁)

楚王靠在枕上,面容有些清矍,精神也委實不如之前那般好。

他看了眼皇帝欲言又止,稍頓,掀了錦被走下榻來,忽然扶著榻沿跪下地去,說道:“父皇應知,兒臣自幼與韓稷他們一道玩耍,情份早已非同尋常,這次在行宮兒臣受鄭王與柳曼如所愚,竟做下那等事傷了與韓稷的和氣,如今弄得得罪了沈大人不說,還險些令得韓稷與兒臣反目成仇。

“兒臣並不想與鄭王爭奪什麽,父皇授我親王,我便安安份份地做我的親王。

“可他為身弟弟反過來卻這般作弄於我,挑撥於我和韓稷的關系,試問將來假若這江山傳到了鄭王手上之後,兒臣眾叛親離,不說如何輔佐新君為國效力,只說我連個過得去的知交也無,兒臣來日那日子,如何過得下去?”

“那有那麽嚴重?”皇帝安撫道,聽他提及皇位之爭又不由凝起眉來,“現在說皇位還早。”

想當初他就是因為立儲太早,所以才會使得那些個亂臣賊子慫恿著廢太子替陳王陳情,還提出要替他翻案!陳王乃是死在先帝手下,替他翻了案,那不是等於否認自己的老子麽?!

再者,倘若翻了案,因此案而死的那麽多功臣將士的命怎麽辦?到時候天下還會是他趙家的嗎?

陳王就是逆賊,這是不容否認的事實,他不是也是!

許是感覺到了皇帝的隱隱怒意,垂泣中的淑妃也不由站了起來。

楚王跪在地下,說道:“父皇誤會兒臣了,兒臣並非是想挾病邀寵,不過是想到兒臣被此事一弄,顧頌薛停他們這些人必然也會隨著韓稷疏遠於我,從此兒臣身邊連個朋友都無,真正成了個孤家寡人,心裏憂愁而已。父皇若不問,兒臣自也不敢說的。”

皇帝扭頭看他,懨懨地跪在地下,心裏的怒意方才又消去了些。說道:“鄭王朕已經罰了他,你也不必再提這档子事了。你又要如何才能解得了這心病,說出來。要不要朕召韓稷進宮解釋解釋?”

楚王擡頭道:“父皇愛惜兒臣的這份心意,兒臣感動不已。只是韓稷既然惱我,恐怕就是父皇將他召進宮來,也取不到實際效果。不過兒臣想的倒是與父皇有些相似,韓稷此番受了委屈,事後也並未曾對我如何,若想讓他不再計較兒臣,恐怕還得想辦法稍加安撫。”

皇帝有些不高興,韓稷不過是個臣子,楚王是他的兒子,就算對韓稷做過些什麽,那他至少也得看在他這個皇帝的面上撂開此事,怎麽他倒還如此拿大,令得楚王不得不耿耿於懷,竟為著此後自己的將來落下病來?

不過再想想韓稷素日為人,的確不是那種肯隨意屈服的,且以他的身份,還真就能與楚王拼這個高低,行宮裏楚王鄭王本就落了人話柄,這事就是拿到明面上說,也占不到什麽理去。至少內閣那幫家夥就會幫著韓家說話。

罷了,也就是小孩子們鬧鬧矛盾,朝廷還有倚重勛貴之處甚多,韓稷這麽狂傲,暫且先不理會。等魏國公回來他自有話說,眼下還是先顧住他自己的兒子要緊。

他伸手扶了他起來,說道:“那你說說,朕得怎麽個安撫他法?”

楚王站起來,頹唐地道:“兒臣思想了多日,竟也想不到個好法子。

“韓稷出身這麽好,可謂什麽也不缺,如今官職軍銜都有了,倘若請父皇再升他的官,以他如今的年紀,官位授得過高,也是不能服眾。唯獨只有個世子之位該他得而未得,可是魏國公如今並未在京,兒臣又怎敢請父皇直接下旨授封?”

“授封世子?”

皇帝皺著眉頭,頗有些意外。“此事得由魏國公提出申授方可,他如今人未在京師,朕又怎可擅自作主?”

“兒臣也知道此事必令父皇為難,是以才不肯說。”楚王躬著身子,說道:“不過,韓稷乃是韓家的嫡長子,他又並無過錯,且武功韜略以及治下之術都已具備,按規矩他遲早都會是魏國公世子,魏國公申不申授都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