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獎罰(第2/2頁)

“你還有理了!”皇後瞪著他,氣呼呼地在鳳榻上坐下來。

安寧侯也知自己不該沖她發火,遂深吸了口氣,走上前道:“這次若不是韓稷前來,只怕就得手了。”

皇後瞪著他:“你這意思,是讓人本宮去找韓稷問罪?”

“那倒也不是。”安寧侯短了氣勢。韓稷雖說欺人太甚,但到底也沒犯哪條規矩,他們私下裏恨歸恨,卻是也拿他無可奈何。莫說皇後不會去皇帝面前吹耳邊風,就是去了,皇帝多半還會斥責她幾句。但他說的就是事實,如不是他,這次沈宓還想逃?

他說道:“臣只是覺得,平時勛貴們不大搭理安寧侯府也就算了,這韓稷是個小輩,也如此不把臣等放在眼裏。實在有些可恨。”

“那你想怎麽著?”皇後斜睨他,將手放下扶下,說道:“我可警告你,韓家老太爺跟高祖是異姓兄弟,他韓稷也等於皇上的侄兒。且如今魏國公還在西北守邊,你要是動了他,給我捅出什麽漏子,我可不會留什麽情面。”

安寧侯面上一熱,垂首道:“臣不敢。”

皇後深呼吸了口氣,站起來。又道:“不過這小子不敲打敲打,只怕也長了他的氣焰。”她轉頭望著他,幽幽道:“你讓禮部的郭桀上個折子,表彰表彰韓稷這次在考場的表現,強調他不畏權勢鐵面無私這點。讓皇上好好表揚表揚他。”

安寧侯微頓片刻,立時便頜首稱是退了出去。

翌日下晌,二月的燦陽照亮了禦書房的窗欞,午睡起來的皇帝也在看奏折。

程謂走進來給他添茶,他忽然澀啞地啟了口,說道:“這個韓稷!郭桀倒是給他面子,說什麽鐵面無私,安寧侯雖是梁恩的上司。他卻不曾參與此事,這韓稷連安寧侯的面子也不給,這豈非是挾主帥之威刻意打壓皇親國戚?”

程謂頓了下。說道:“韓小將軍初出官場,身懷一腔熱血,難免有些沖動。”

“哼!”皇帝將奏折拍在龍案上,拂袖起身:“什麽一腔熱血?軍中熱血的男兒這麽多,獨獨他這麽目中無人!朕本來還想借這次機會提提他的軍職,授個實職予他。他既是這般張狂,朕還提他作甚?豈不助長了他的威風。”

程謂默語。

殿裏正靜默著。門外忽地走進來個小太監,稟道:“淑妃娘娘來了。”

皇帝頓了下。揮了揮手,小太監便就引著一身明艷的淑妃走了進來。

“陛下連日勞碌,臣妾熬了參茶,陛下趁熱喝。”淑妃捧著參茶到了榻前,先自盈盈行了個禮,將茶含笑遞與他,然後順著他的坐勢,溫婉地在腳榻上坐下來。一面拿著美人捶替他輕搗著腿部,一面替他整理著衣擺,一切都自然極了。

程謂招呼太監們退下去,輕掩了殿門。

皇帝溫和地望著她:“朕又沒召你,你怎麽自己跑來了?”

淑妃伏在他膝上,半仰著臉,嬌聲道:“臣妾是陛下的妻,想念自己的丈夫了,便跑來瞧瞧豈不正常?陛下一忙起來便常常忘了臣妾,臣妾心裏可時時裝著陛下的。”說著她放下美人捶,輕輕執起他的手來,貼在自己胸口上。

她本就生的美艷,又因著深受嬌寵而又多了幾分嬌癡,皇帝端詳著她的雪膚花貌,倒真生出幾分心旌神搖之意。順手撫著她的脖頸,一手將她拉到榻上坐下,親吻著她的臉頰櫻唇,漸漸就有些把持不住,拉住她揉捏起來。

但到底手頭有事,又是大白天的,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有臣子進來。別的人還好,若是內閣那幾個老家夥卻是有些麻煩。

過了把幹癮他遂又整整衣裳坐直。

淑妃依過來,說道:“臣妾已有許久不曾承陛下雨露,陛下今日,看來心情極好。”

心情好也不能白送個把柄給那些人。

皇帝望著龍案,緩聲道:“沈觀裕遞上來幾份試卷,朕看了,的確是不錯。這是朕登基以來第三次春闈,前兩次皆由內閣主持,這次有了沈觀裕相讓柳亞澤這契機,才好歹讓朕逮了個機會避開內閣,選上來的人,朕自是要斟酌錄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