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你們幼稚

“那天阿棠比賽完,你跟他去哪兒了?”蘇慎慈挨著她坐下,眼裏寫滿了八卦。

自打聽燕棠說他心裏有了人之後,她就很少跟他碰面了。

就是碰見了也只是說幾句話就散了。

所幸她知道了這八卦的另一方,可以讓她毫無壓力地打聽。

“沒幹嘛呀。”戚繚繚聳肩,眨眨眼睛敷了個衍。

“那你後來為什麽騎著阿棠馬回的屯營?”蘇慎慈輕哼,“還有他贏了之後牽著你走出的校場,把你護得跟什麽似的,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看出來又怎樣?”戚繚繚側眼睨著她,“就去附近走了走,說了幾句話,又沒幹別的。”

蘇慎慈抓住她的手:“別回避了,阿棠他喜歡你!”

戚繚繚道:“別瞎說。”

“是真的。”蘇慎慈凝重地道:“前不久他就跟我說過他心裏有喜歡的人,當時我猜過是不是你。”

“可我也覺得不可能,但現在我相信了。那天他牽著你出去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活’的,——你懂我的意思嗎?”

“如果說之前他是個老古板,但他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他變得不同了,他是真的喜歡你。”

戚繚繚不知道燕棠居然之前就跟她說過這事兒,一時沒有反駁。

她看著對面屋檐垂下的夾著黃葉的藤蔓,說道:“就算是真的,我也有不接受的權利不是?”

“兒女情長在七情六欲裏,是最不值得去付出的一種吧?”

“難不成他要是說句喜歡你,你就會改變心意去接受他麽?——這種事情還得看緣分。”

“你怎麽會說出這種話?”蘇慎慈搖著她胳膊,“你不相信這世間有值得追求的愛慕之情?”

戚繚繚頓了下:“我信。”

默了下,她又說道:“這麽說吧,不是燕棠不好,而是我不需要。”

她從來不懷疑這世上有足能使人為之獻身的兒女之情在,如戚家的男兒對他們的妻子,如蕭謹對戚如煙。

不然的話她又何必再堅持讓蘇慎慈去尋找什麽真愛?

可是她信這個東西,不代表她還渴望擁有。

她在楚王府呆了八年,後來的每一天都是在為自己當初的錯愛而付賬。

人總不可能要被一顆石頭絆兩次不是嗎?

如果不是那八年,不是死在楚王府,她不會變成戚繚繚,更不會有機會讓燕棠認識一個這樣的她。

正因為有著那八年,她才再也不想重新經歷一遍。

動心去喜歡一個人,哪怕是回應一個人的追求,都太辛苦了。

燕棠真沒有什麽不好,他兩世為人都有口皆碑,他是個英雄,心中有大義。

他也是個凡人,有七情六欲和喜怒哀樂。

而且他還確確實實潔身自愛,縱然她不知道他將來是否也會有移情別戀的那日,可的的確確,到目前為止,她認為他不負盛名。

他確實跟蕭珩不一樣,但是那又怎樣呢?

她終究輸不起。

她再也不想為誰無謂地蹉跎光陰,這一世,她是要肆意灑脫地活到最後那天的。

蘇慎慈到底年輕,對她突然的沉默有著另外一種理解。

“你是有了喜歡的人嗎?”

“別瞎想了。”戚繚繚睨她。又道:“倒是你,你二月就及笄了,自己的婚事又有什麽打算沒有?”

不說這個倒是快忘了,這都九月了,蕭珩便是這個月的生日,他是明年回京,到時候她跟他這段孽緣又要怎麽辦?

……蘇慎慈對自己的婚事依舊沒有想法。

跟戚繚繚一樣,她對自己目前的狀態挺滿意,說實話只要蘇慎雲不出夭蛾子,她並不急著離開。

戚繚繚又想起之前讓戚子泯去盯姚氏,問了問子泯結果,他說道:“姚氏前兩天搬出姚家了,是蘇大人下令給她的。”

“據說搬過去的當天夜裏他就過去了,屋裏傳來有姚氏的哭聲,說些什麽卻不甚清楚。但蘇大人出來之後臉色十分難看。”

戚繚繚凝眉,蘇士斟與姚氏之間有幾分感情的她知道,但她卻不明白了,既是有感情,這種時候豈非越是不適合再見面?

他還想姚氏能跟他說些什麽?說了又怎樣?他還打算把她再接回來不成?

……又或者,他是想知道真相,然後再對付蘇沛英和蘇慎慈?

這個老賊……

她說道:“再盯著吧,碰上姚氏出來,就來告訴我。”

戚子泯覺得姚氏短期內是不可能出門的,不過也還是答應了。

蘇慎慈接連多日遇不上燕棠,這日傍晚好容易聽說他回來了,嗖地就找到了王府。

“好啊!你居然騙我!上次我問你那個人是不是繚繚,你還說不是!”

秦王府的人還在京師,五軍都督府與兵部的人近來都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