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第2/2頁)

半路上,反叛軍的導/彈擊中了星艦,我們順利進了逃生艙,但我妹妹所在的逃生艙被碎彈片撞出了裂縫,氧氣泄露了。”

龍夕雲沒有說出結局,只略過不提,“疤就是那時留下的。”

聽完,席間一時安靜下來,梅捷琳掐了下大腿,滿心懊惱自己揭了龍夕雲的痛處——她沒想到那道疤後面是這麽個故事。

反倒是龍夕雲開口:“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我已經報了仇。留著疤,只是為了提醒。”

至於提醒什麽,梅捷琳沒再接著問,她起身從冰箱裏抽出幾瓶飲料,笑嘻嘻地介紹:“來來來,我上次輪休去地面帶回來的,聽說還找了芙吉琳娜代言,我看星網上評價很不錯。”

祈言也接了一瓶在手裏,一眼便認出是自己上次在廚房喝的低酒精含量的果味飲料。

陸封寒也認了出來,手掌握著瓶身多看了兩秒。

話題轉到了遠程導/彈的命中精度上,如果不是桌上還擺著熱氣騰騰的湯鍋,路過的人說不定會以為是遠征軍高層在開戰略技術研討會。

等祈言突然把頭靠到陸封寒肩上,坐在對面的梅捷琳捏著筷子,驚道:“這是……醉了?”

陸封寒看著見底的飲料瓶,有些無奈:“嗯,醉了。”

不管是在第一軍校還是遠征軍內部,梅捷琳周圍所有人好像都自帶酒量外掛,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酒量這麽淺的人——喝低酒精度的果味飲料都能醉!

祈言喝醉了很乖,半閉著眼睛,不吵不鬧,只挨著陸封寒,像陸封寒身上布著一層粘合劑,將他粘牢了撕不開似的。

扶著祈言的肩膀起身,陸封寒一把將人橫抱起來。

祈言的手無意識地抓緊陸封寒衣服的布料,臉一側,就埋進了對方懷裏,只露出黑色碎發下紅燙的耳尖。

陸封寒朝幾人擡擡下巴:“吃完記得收拾廚房。”

吩咐完,抱著人走了。

回到休息室,陸封寒把人放到床上,哄著祈言松了手。

等他轉身去衣櫃拿了絲質睡衣,就看見祈言迷迷瞪瞪地坐起身,視線沒什麽焦距地到處看。

“在找什麽?”

隔了兩秒祈言才回答:“在找將軍。”

被這幾個字驀地戳到了心尖上,陸封寒不得不承認,祈言總有令他瞬間意亂的本事。

等換好睡衣,祈言突然沒什麽預兆地整個人往陸封寒身上倒,陸封寒攬著人連退幾步,後背撞到金屬壁才停下。

還沒來得及說話,祈言直接吻了上來,果香混著微醺的酒氣,隨親吻一起渡進了陸封寒的唇齒間。

擔心地上涼,陸封寒一邊任祈言毫無章法地吻著,一邊單手摟著對方的腰往上托了托,讓祈言赤著的雙腳踩到自己的腳背上,安撫地順著他清瘦的背。

聽祈言含混地說著什麽,陸封寒耐心十足:“什麽?”

手攥著陸封寒的衣服,祈言舌尖舔了舔,嗓音含混地要求:“吹一下,嘴唇燙。”

陸封寒聽笑了:“這裏不能吹,不過要降溫可以。”說完,他反客為主,直接含了祈言的薄唇。

跟剛剛祈言的動作比起來,技術上存在質的差距。

“沒用……更燙了。”本就昏沉,現在更是被親得思維混亂,祈言枕在陸封寒肩上,沒頭沒尾地開口,“我以前覺得,遺忘才是命運的饋贈。”

他嗓音微微有些低,很輕,還有幾分模糊。

陸封寒記得,在勒托時,他問祈言,如果是非常傷心的事情,想忘卻忘不了,會不會很難過。

當時祈言的回答就是這句話。

“為什麽那麽多想忘記的事,不管怎麽樣都忘不掉?我很……難過,很重很沉,還很,”祈言停下,像是在尋找恰當的用詞,兩息後才接上,“還很害怕。”

陸封寒背靠金屬墻,單手攬著懷裏人,認真聽他說話。

“可我現在很慶幸。”

嘴唇蹭了蹭祈言的頭發,陸封寒輕聲問他:“為什麽?”

“因為不會遺忘,我就可以把和將軍在一起的每一秒,都留在記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