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第2/3頁)

聯盟也曾千方百計地探查過,幾次拿到所謂的神廷坐標點,但實地查看後,都是假的。

因此,還有人懷疑,是否根本不存在所謂的“神廷”,智者說不定就藏在聯盟的某一個角落。

陸封寒習慣性地望了眼祈言在幹什麽,收回視線的同時開口:“現今的局勢對反叛軍不利,智者或許會選擇躲藏好,只需要十幾年,新的一代成長起來了,又會變成他手中的利器,到時,依然能和聯盟繼續對峙。”

梅捷琳嫌棄地擺擺手:“還是別了吧,打仗我已經打累了,我想談戀愛了!爽快點,一次打完不好嗎?”

文森特攤手:“軍方情搜處早就在加班了,據說忙脫了一層皮,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結果。”

這時,窩在沙發裏的祈言突然出聲:“將軍,白塔有新的消息過來。”

他這句話一出,會議桌旁圍坐的人全都將目光聚了過去。

身處前線,雖然時常可見白塔的身影,隔一段時間就會有新發明新設備送過來。但再往深裏看,白塔處處都是神秘,比如白塔的具體位置和人員構成,都是一個謎。

祈言將投射在空氣中的虛擬屏朝向眾人:“我們可能要有新武器了。”

看清虛擬屏上的圖像,許久,梅捷琳不禁說了句粗口:“臥槽——”

中央行政區戰事順利,前線安穩,一切有條不紊,各司其職。一時間,作為遠征軍總指揮的陸封寒反倒閑了下來,有時間陪著祈言一起賴床。

說起來,陸封寒從來沒有過賴床的記憶。

小時候他是軍/人家庭,作息被培養得很規律,什麽時候睡覺什麽時候起床,一年三百六十天都是定好了的。

後來在第一軍校,每天都有消耗不完的精力,沾床就睡,睡醒就往訓練場跑,什麽都想試試,什麽都想練。

至於前線,硬邦邦的單人床實在不具備讓人留戀的條件,有時候太忙,直接睡在指揮室的椅子或者地板上,反正跟床沒多少區別。

直到他跟祈言睡一張床後。

床還是那張床,沒變軟分毫,但他骨子裏的怠懶突然被激發了出來,每每到了起床時間,陸封寒都想抱著人再躺會兒,一點不想松手。

破軍已經將室內的光線調成了自然光,讓人潛意識裏覺得,拉開窗簾就能迎來清晨的太陽。

陸封寒將祈言扣在自己懷裏,下巴蹭了蹭懷裏人的發頂,睜開眼,入目的便是祈言霜色的肩膀,上面印著的痕跡分外惹人,黑色絲質睡袍領口松散,隱約露出了鎖骨窩。

祈言還有些迷糊,闔著眼,碎發被膚色襯得烏黑,薄唇被親吮得發紅,色澤艷麗,像一幅清冷又頹靡的油畫。

陸封寒看了兩眼便不敢再看,他壓下熱意,調暗了室內的光線,準備還是跟往常一樣,先去洗個冷水澡,再去重力訓練室做幾組高強度鍛煉。

下了床,陸封寒上半身削緊的肌肉毫不遮掩地露了出來。

除先天基因過於強大的人外,太空軍膚色都有種少見陽光的偏白,但這種白並未削弱他的力量感,加上多年來不間斷的訓練,反而令他像地球時代古典的大理石雕塑,充滿原始的美感和韻律。

正當他準備去衛生間沖冷水澡,身後一陣窸窣動靜,兩秒後,垂在身側的手就被捉住了。

很輕,只松松握了兩根手指。

祈言嗓音還有初醒的沙啞,他睡眼朦朧,像是單純在疑惑:“你想要我,為什麽忍著?”

這一瞬,陸封寒肌肉不聽使喚地繃緊,腦子裏某一根名為理智的神經仿佛張滿的弓弦。

室內有短暫的安靜。

幾個呼吸後,祈言像是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他耳垂一燙:“我——”

他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音量降低,祈言垂下眼:“我很久沒有吃藥,沒有那麽容易疼了。”

神經像是被祈言用一汪烈酒狠狠沖刷了一遍,陸封寒引以為傲的自制力有崩盤的趨勢。

布料摩擦的聲音響起,祈言膝行到床邊,沒骨頭一樣,從後面貼上陸封寒的背,枕在他肩上,又叫了一聲“將軍。”

祈言音質冷,尾音短,聽著冷清,卻像一碗熱油,乍然翻進了火裏。

陸封寒反手握了祈言的手指,一寸寸揉進掌心裏,啞聲命令:“破軍,告訴文森特和埃裏希,我今天輪休。”

破軍應下:“是。”

陸封寒:“通知完,你也可以不用回來了。”

昏暗的光線裏,有什麽落在地面,聲音清脆,彈起幾次後才沒了動靜,床單表面起了褶皺,深淺繁復。

手指碰在鎖骨處,指下的痕跡顏色略深,陸封寒音色低啞:“這裏疼不疼?”

祈言細膩的頸側微微繃緊,說不出話來,只有少數支離的音節能被聽覺神經捕捉,無法解析其具體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