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第2/4頁)

真對上,還不知道誰輸誰贏。

她儀態端莊地往花房走,露出微笑——江啟,你可千萬別讓媽媽失望啊。

祈言在實驗室多留了兩個小時,跟同組的人一起加班完成了最後的數據整理。

這種經歷對祈言來說很新鮮:“我一直認為科學研究是一件寂寞和孤獨的事,但現在發現——”

“是不是很熱鬧?”葉裴束起的高馬尾隨著她的腳步晃來晃去,“我喜歡獨自一個人安靜地思考,也喜歡這種大家一起熱熱鬧鬧地做事情!”

她望著祈言,眼裏有笑,“你知道你有一個很大的毛病嗎?”

祈言:“什麽毛病?”

“太清冷了!倒不是說清冷不好,而是,你偶爾也可以嘗嘗人間煙火氣,說不定能收獲不一樣的快樂!”

葉裴望還試圖找陸封寒作同盟,“對吧?”

陸封寒跟在祈言身側,只是笑:“他高興就好。”

坐上車,祈言又調出屏幕,繼續“破軍”的架構。

陸封寒將懸浮車開得很穩,問他,“又是研究組的任務,又是‘破軍’,會不會很累?”

祈言搖搖頭:“不會,做研究組的任務,對我來說是休息時間。架構‘破軍’很累的時候,做研究組的任務能讓我的大腦緩一緩。”

他給自己的話做注解,“就像在算沙普利中域定值時算累了,就算算二加二等於四,休息一下。”

陸封寒笑起來。

“這句話不要在葉裴他們面前說。”

祈言疑惑:“為什麽?”

“或許會對他們的自尊心造成不可逆的損傷。”陸封寒順手捏了捏祈言的臉,“這麽聰明,怎麽長大的?”

祈言回答:“呼吸氧氣長大的。”

陸封寒挑眉:“同樣是呼吸氧氣,我為什麽沒長這麽聰明?”

祈言思忖兩秒,半是安慰地說了句:“你長得好看。”

陸封寒握著操縱杆的手一緊。

一時間不知道該回答什麽,別開視線,再不看祈言。

懸浮車開了一段路,陸封寒打破車內的沉靜:“有人在跟蹤我們。”他還懶散地評價了一句,“技術實在不怎麽樣,想不發現都難。”

祈言視線從屏幕移開,聽了陸封寒的敘述:“有些奇怪。”

陸封寒也覺得奇怪。

如果是前幾天接連襲擊勒托權貴的人,技術不可能這麽糟糕。如果不是,祈言好端端地又沒得罪什麽人。

江啟坐在駕駛位上,雙眼緊盯著屬於祈言的那輛車,眼神瘋狂而陰鷙。

他無法抑制地想,要是沒有祈言,他依然會是祈家受人追捧的小少爺,是所有人眼中優秀的繼承人,是考入圖蘭、前途無量的好學生,他的媽媽依然會是高貴典雅的祈夫人。

他們的人生都不會有任何的汙點。

他們不會被譏笑、被嘲諷,生活不會有任何波折,不會淪為任何人的墊腳石。

更不會因為所謂的學術造假被抓進監獄,而他私生子的身份也會永遠成為秘密!

為什麽要有祈言的存在?

如果沒有這個人,多好啊……

江啟眼中彌漫著紅血絲,五官卻組成了微笑的詭異模樣。他拇指狠狠按下加速按鈕,直直盯著前方,嗓音混在喉嚨裏,嘴裏不住地道:“去死,去死,去死——”

身後的懸浮車突然撞上來的瞬間,陸封寒長臂一撈,將祈言整個護在了懷裏。與此同時,車內的防護裝置迅速啟動,將兩人保護得嚴嚴實實。

往往會引發懸浮車損毀爆/炸、車內人員重傷甚至死亡的猛烈撞擊,卻神奇地,只是令兩人所在的懸浮車車尾凹陷大半,閃了閃火花。

半小時後,警局。

祈言挨著陸封寒坐在沙發上,手裏捧著一杯溫水。另一邊,江啟靠墻坐著,垂著頭,稍長的頭發遮掩了眉眼神情。

根據監控,江啟在快車道上突然提速至極限,猛撞向目標懸浮車,並在相撞前為自己做好了安全防護,其目的不言而喻。

這件事初步判定為蓄意謀殺未遂。

江啟為自己爭辯:“我沒有!我沒有故意殺人,我當時坐在懸浮車上,車突然失控……勒托最近不是發生了那麽多意外嗎?我懷疑我的懸浮車被人動了手腳!我是冤枉的!”

警察冷淡打斷他的話:“已經調取車行記錄,證明加速是由你本人操作。”

不再理會江啟,警察轉向祈言和陸封寒,指指一個監控畫面:“只有車尾凹陷了一部分。”

這類事故,不管懸浮車質量多好,被這麽猛地一撞,絕對能給撞碎。

陸封寒回答:“車身是液態復合金屬做的。”

警察一時語塞。

液態復合金屬做車身?那玩意兒不是陸地裝甲才會用上嗎?

原來現在有錢人都是這麽花錢的。

在江啟和祈言之間,他選擇祈言作為詢問對象:“通過資料對比,我們發現,肇事者和受害者之一具有法律意義上的親屬關系。鑒於你們還是學生,所以我們聯系了家長,沒意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