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第2/3頁)

趙清溪心中也難受,她爹與老爺子這是先後腳,才幾日而已,她也落下淚來,低聲說,“正好我爹與老爺子有個伴,不至於路上寂寞。”

大夫人哭著說,“說的也是,也只能這麽寬慰著了,不知是哪個該遭天殺的,早晚待太子殿下查出來,定不饒他。”

趙清溪點點頭,“自然是不饒的。”

這麽說話間,梅舒毓也聽到了耳裏,他轉過身,紅著眼睛看著趙清溪,他眼裏的血紅嚇了趙清溪一跳。

大夫人松開手,示意趙清溪過去。

趙清溪也不扭捏,她走到梅舒毓面前,看著他的模樣,這麽多人盯著呢,也不好拉了他的手寬慰他,便立在他身邊低聲說,“我過來跟你一起在老爺子面前磕幾個頭,也請老爺子走的安心,我……以後會好好照顧你的。”

梅舒毓心裏被她這一句話說的暖了暖,點頭,沙啞地“嗯”了一聲,趙清溪不能拉他的手,畢竟是女兒家,在人前不能太過孟浪,但他本就有混賬名聲,所以,這時就好用了,他伸手拉住了趙清溪的手,痛快地拉著她跪在了梅老爺子棺木前。

趙清溪循規守禮十幾年,與梅舒毓相處後,讓她覺得有時候放開不守禮數似乎沒什麽不好,自己最起碼自在暢快,想做什麽事情,可以任性隨心所欲,不委屈虧待自己。

她不敢做的事情,梅舒毓敢做,讓她挺喜歡的,她來了之後,是想拉他手的。

於是,她順從地依著梅舒毓,讓她拉著手,齊齊地跪在梅老爺子棺木前。

大夫人瞪大了眼睛,梅大少奶奶也瞪大了眼睛,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其實,自從二人定終身後,都想知道他們二人相處是個什麽樣,傳言無論怎麽說,也不如親眼所見。

如今,親眼所見了,都心想著,原來是這個樣。

這樣看二人,還是十分般配的,以前怎麽就不覺得二人性格互補,很是般配呢?

梅舒毓與趙清溪跪地叩了幾個頭,然後沒立即起來,梅舒毓拿了紙錢遞給趙清溪,趙清溪扔進了火盆裏,看著紙錢燒成灰。

二人跪了好一會兒,還是梅舒毓怕跪壞了趙清溪的膝蓋,這些日子,她在趙宰輔靈堂前,也是沒少跪的,於是,拉了她起來。

二人又在靈堂前站了一會兒,梅舒毓說,“我送你回府。”

趙清溪立即搖頭,“你怎麽能走開,我自己回去就行。”

梅舒毓低聲說,“老頭子曾經說過,梅家的男人要對女人好,他如今還沒走呢,就在這靈堂站著看著我呢,京中這般不安平,我若是不送你回去,他大約能詐屍起來揍死我。”

趙清溪一時無言。

大夫人是個通透了,梅老爺去了雖傷心,但她兒子和趙清溪這般相處極好,讓她寬慰許多,便開口道,“他說的對,他留在這裏,也是氣父親,就讓她送你回去吧。”

既然大夫人都發了話,趙清溪便不說什麽了,對梅舒毓點了點頭。

梅舒毓送趙清溪回府後,便回梅府徹查梅老爺子這四十九日內都接觸了什麽人,吃了什麽東西,碰了什麽事物,梅府內可有人有異常。

雖然知道也許如趙府一樣,什麽也查不出來,害人的人埋的太深,但是,該查的也要查。

雲遲來時,梅舒毓正在大刀闊斧地大查,如今梅府就他頂事兒。

太子殿下昨日雖然來了梅府一趟,但是今日才是正式前來吊唁。梅府的一眾人等得了消息,再不像昨日那般亂麻一團,都守禮地恭敬地迎接雲遲入府。

雲遲與安書離一起,來到靈堂前吊唁之後,便詢問梅舒毓徹查的進展。

梅舒毓充血的眼睛搖了搖頭,“恐怕與趙府一樣,一時半刻查不出來,賊人藏的太深。”

他還不知道安書離與武威侯賭一局,已知曉了皇後和武威侯夫人之死時出自武威侯府,正是武威侯利用那株鳳凰木,若是知道,怕是也聯系了趙宰輔和梅老爺子之死,此時就能沖去東宮,把武威侯殺了。

雲遲見他一夜之間糟蹋的不成樣子,伸手拍了拍他肩膀,“總會查出來的。”

梅舒毓看著雲遲,點點頭,也發現了雲遲不對勁,“太子表兄,除了祖父之死,是不是還出了別的事情?”

“昨夜,敬國公查出了噬心蠱,不過暫時也無性命之憂,不算大事兒。”雲遲嗓音淡淡,絕口不提安十七稟告之事。

梅舒毓驚了一跳,“皇上所中的噬心蠱?”

“嗯,已派人去請花灼了。”

梅舒毓不再多問,但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他道,“祖父知道我本來就是個不孝的,我就算想給他守靈,他估計還不樂意見我用我給他守呢!昨日安十七替換我時,我見他似不大好,硬撐著的樣子,我還是去京麓兵馬大營吧,等七日後,祖父發喪,我再回來送他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