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一更)(第2/2頁)

不過她也算是見過世面的,顯然想著這姑娘怕是金尊玉貴,敢坐在主位上,身份自然是很高,最起碼,比她家老爺身份高,想必是一位嬌貴之客。

那夫人又笑了,連忙走上前,對花顏笑問,“敢問姑娘……”

她剛開口,花顏懶得和一個婦人說嘴皮子,對身旁的采青說,“將她給我綁了,捂住她的嘴,我不想聽她說話。”

采青應是,從花顏後面出來,不見她如何動作,三兩下便將那夫人用挽手臂的絲絳給綁了。綁成了一個面團,嘴裏塞了一塊帕子,將之扔在了花顏的腳下。

那夫人大駭,睜大了眼睛,滿臉的驚懼和不敢置信。

跟隨夫人來的七八個婢女,此時尖叫出聲,有人大喊,“你們是什麽人?為何綁我家夫人?”

不等花顏開口,采青上前,將七八個婢女都敲暈了,頓時府衙大堂又安靜了。

五皇子也驚了驚,本來她以為花顏會和這夫人周旋片刻,沒想到這夫人剛開口,她就將人給綁了,出手很是幹脆,絲毫不拖泥帶水。

外面的士兵們也駭住了,想要湧進屋,但想起早先安十七那一劍傷了三四個人,都沒敢進屋,有人連忙慌張地去稟告縣守。

花顏也沒攔著,她等的就是縣守來。

過了大約兩盞茶,一個五十多歲身形微胖身穿縣守官袍油光滿面的老者匆匆而來,他身後跟著七八個府衙當值的官員,身後還帶了幾百士兵。

花顏坐在大堂裏瞧著,想著這個兆原縣守還不算是個酒囊飯袋,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這是有備而回,她心中冷意更甚,嘴角冷冷地勾了勾。

兆原縣守姓姚,出自姚江大族,是個旁支,因有個一奶同胞的好姐姐,嫁給了隴西陳家的嫡次子,也就是如今官拜兵部尚書的陳運,所以,給他謀了兆原縣守的職,十幾年來,雖沒熬到官職再往上挪動挪動,倒也安守本分,沒出大事。

而她娶的這個夫人,是望江趙家的庶女,望江趙家與北地程家是數百年的秦晉之好的姻親,所以,她不用去查,也知道這背後定然是程家的吩咐,所以,這姚縣守才膽敢包天在這裏攔住進京的流民。

畢竟北地程家是太後的娘家,無論是皇帝還是太子殿下,都是太後撫養長大的。

花顏心裏又怒了怒,想著她以為程家不會有這麽大的膽子,如今看來真是膽大包天了。

世家姻親如蜘蛛網,幾乎是網盡了官場,五年前川河谷水患就是因為世家子弟聯合起來官官相護,而事情鬧大後,各大世家又背後出手包庇,只不過大約沒想到雲遲鐵血手腕動手快,說殺就殺了,川河谷當年不止百姓們血流成河,官場上也一片血河。

如今北地顯然又走川河谷一帶的老路,官官相護,世家相護,那些人真就沒想過後果?難道有太後的娘家頂著天就能法外容情?

她終於明白為何雲遲說要熔爐百煉這個天下了,如今這天下,還真是不得不練了。

姚縣守來到台階上,看到地上躺著他的夫人,還橫七豎八地躺著夫人身邊的婢女,他也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猛地反應過來,後退了一步,對身後大喊,“來人,將這些私闖公堂的歹人都給本官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