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一更)(第2/2頁)

花顏氣息不穩,伸手推他,輕輕唔噥,“有人在呢,花容還是個孩子呢。”

雲遲當沒聽見。

花顏伸手捂住他的眼睛,氣笑地想著這個人可真是不能惹。

雲遲到底是顧忌了花顏雖不算薄但也不算厚到家的面皮,懲罰了片刻便放開了她,看著她滿面潮紅,氣喘籲籲地偎依在他懷裏,心中從所未有的愉悅。

花顏靠著他喘息了片刻,才漸漸平復下來,紅著臉瞪他,“走了,下山了。”

雲遲笑著點頭。

二人出了廊柱後,這才發現小忠子、采青、花容等人都躲遠了。

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下山的路不如上山的路好走,花顏的身體到底是有所損傷,半途中,便有些氣力不夠使,一層層的汗打濕了她的後背。

雲遲發現後,轉過身,二話不說將她打橫抱了下來。

花顏眨眨眼睛,然後什麽也沒說地安心地窩在了他懷裏。

雲遲走了一段路後,沒聽到懷中人的動靜,低頭一看,發現她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

他微微蹙眉,對花容問,“她以前癔症發作後,是不是都易困倦?”

花容瞅了花顏一眼,小聲說,“何止呢,以前十七姐姐癔症發作後,都要在床上躺三五日不出屋呢。如今比以前看起來好多了。”

雲遲點頭,“原來這樣也算是好多了,那她以前,豈不是更辛苦?”

花容點頭,小聲說,“十七姐姐不輕易讓人看見癔症發作的。”

雲遲不再多言。

下了山後,畫舫停靠在原地,船夫就位,雲遲抱著花顏進了內倉,畫舫離開了雲霧山,折返回臨安城。

花灼在昨日晚便知道二人去了雲霧山,彼時他正看著秋月忙乎著給他院中的花樹灌藥,聽人傳回話後,他嘆了口氣,“我便知道妹妹要帶著他去雲霧山,每次去一趟,回來都要病一場,但望這次不會了。”

秋月動作一頓,轉頭看向花灼,猶豫了一下,小聲問,“公子,小姐當真是……那以後進了京城,進了皇宮,每日對著宮墻,總是想起,她該是何等的辛苦啊?”

花灼嘆息,“又有什麽辦法?既是命定,躲不過,也是她必定要走的路,辛苦也要走,我只希望天不絕在知道由來後,能想到辦法。”

秋月犯愁地說,“醫者醫病難醫心,師傅早已經說過,小姐的癔症,既是生而帶來,誰也沒法子,昨日我想了一日,還是沒想出來這要怎麽醫,師傅來了,但願能真的有法子,否則小姐怎麽辦呢。”

花灼道,“妹妹是聰透之人,但正因為太聰透,什麽都太明白了,她自己更是比誰都明白,所以,才更是難解。”

秋月垮下臉,“是奴婢愚笨,枉費陪在小姐身邊這麽多年,真是笨死了。”

花灼誠然地點頭,“的確很笨,就是一個笨丫頭。”

秋月跺腳,端了藥罐子,扭頭走了。

花灼失笑,看著她氣嘟嘟的背影說,“不過笨丫頭也有笨丫頭的好。”

秋月腳步一頓,臉紅了紅,去了藥房。

花灼坐在樹下,接了一片花瓣,算計著天不絕在收到信後,能幾日趕來。

看守門房的一人前來稟告,“公子,北地蘇家的三公子和四公子、程家的二公子、八小姐求見!”

“嗯?”花灼閑閑淡淡地挑眉,“他們來做什麽?”

那門童立即說,“蘇家的三公子和四公子說是前來見少主,北地程家的二公子和八小姐說是來拜見太子殿下。”

花灼擺手,“去回話,就說他們不在,昨日外出未歸。”

門童應是,立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