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更)(第2/2頁)

花顏緊緊地攥著他的手,就如那一日在道靜庵門口死拉著他叩門時一般,倔強地繃著臉說,“我就是沒出息,又怎樣?誰規定我必須時時刻刻有出息了?”

蘇子斬被她說得啞口無言,又氣又笑,“說不過你。”

花顏心情好受了些,一屁股坐在地上,身子順勢趴在床邊,感受到他手涼寒入骨,忍不住想傳遞給他溫暖,讓他的手暖起來,整個身子也暖起來,便不停地摩擦他的手骨。

蘇子斬終是受不住,撤回手,塞進被子裏,紅著臉說,“你坐在地上做什麽?地上涼,快起來,女兒家怎麽能這般不愛惜自己?”

花顏聽著這話有訓斥意味,撇嘴嘀咕,“我真是絲毫不懷疑梅舒毓說你曾經是君子端方,德修善養了,這般說的好聽是令人喜歡,說的不好聽就是不懂情趣。”說完,她從地上爬起來,坐去了遠處的桌子前。

蘇子斬似是想起了什麽,臉上的紅暈漸漸地褪去,沒說話。

花顏倒了一盞茶,問他,“喝水嗎?”

蘇子斬搖頭。

花顏徑自喝著茶,與他說閑話,“你要在桃花谷就此住下,興許要很久,京城武威侯府那邊……”

蘇子斬打斷他的話,冷著聲音說,“我即便是死了,對武威侯府也沒什麽關系,不用管。”

花顏聽他這樣說,便也意會地明白他是不打算告知了,點頭,“的確是越少人知道桃花谷這個地方越好,畢竟若是知道的人太多,難保沒有人來窺探究竟,不利於給你治病。這樣安靜的地方,適合治病,也適合養病。”

蘇子斬點點頭,“這樣的地方極好。”

陪著蘇子斬坐了一會兒,青魂帶著人擡進來一桶水,花顏知道他定是要清洗血汙的,便放下茶盞,識趣地走了出去。

秋月被太陽曬的頭皮發麻,跪著的身子顫顫巍巍,晃晃悠悠,卻咬牙忍著。

花顏來到秋月面前,一屁股坐在青草地上,對她說,“要不要我給你撐傘?”

秋月擡眼瞅著花顏,扁扁嘴,有些委屈地說,“奴婢這些年都是被小姐給嬌慣的,連這一點兒苦竟都受不了。若是讓您給我撐傘,師傅更會罵我了。”

花顏好笑地看著她,“那句‘吃得口中苦,方為人上人,’的話,我卻不怎麽為然的。可以不吃苦的時候,憑什麽非要自虐地找苦吃?你嬌氣就嬌氣唄,也不犯罪。”話落,她拍拍屁股站起身,“你等著,我去給你找傘。”

秋月點點頭。

花顏很快就找來了一把傘,不費力氣地撐開,給秋月擋著太陽,陪著她說話。

秋月忽然覺得這樣跪著,一點兒也不難受了。

天不絕從藥房出來,便看到了那二人,臉色鐵青地哼了又哼,嘟囔道,“怪不得秋月那死丫頭非要跟著花顏那死丫頭走,當年說什麽也留不住,這般個對人好法,長久了,誰還能離得開她?”

蘇子斬沐浴之後休息了一會兒,從房中出來,便也看到了那二人,一個跪著,臉上全是笑,一個撐著傘,懶洋洋地說著話,臉上也帶著笑,他眸光微凝,便倚著門框看著。

從來沒有主子會為奴婢打傘,世家大族裏從來沒有不說,小些的富貴人家也沒有誰會這麽做。很多主子都擺著高高的姿態,奴婢在主子面前都卑躬屈膝。

而在花顏的眼裏,秋月雖然稱著奴婢,但卻是與她平等的。

秋月眼角余光看到了遠處門口站著往這邊看的蘇子斬,小聲說,“小姐,子斬公子在看著您呢?”

花顏慢慢地回頭,頓時笑了,又扭回頭,對秋月眨眨眼睛,悄聲說,“他這別扭的性子,真是折磨死個人,我如今沒了婚約束縛了,他卻依舊不應我,我卻也舍不得對他用手段,哎。”

秋月大樂,也悄聲說,“小姐,當年遊方道士為您算命,說您情路波折,原來是應在這裏呀。”

花顏也笑了起來,“也許還真是,那臭道士的破嘴,若是有朝一日再見,我非要撕爛了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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