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3/6頁)

沒想到襄王的動作這樣快,他剛下完令,什麽都還來不及布置,襄王就發現了魯王的事情,並將之捅了出來。

如今他誘著幾個大臣去搜查魯王府,只要找到魯王和嚴肅來往的鐵證,那襄王也必然逃脫不了幹系。

待搜出證據後,陛下再回過頭想,就會發現,謀害魯王的事一旦被定罪,賀時霆和晉王都將受到懲處,襄王將會是最大的受益者。

而姚廢妃的事也太過巧合,能在宮中制造這種巧合的人只有那麽幾個,十有八九就是嚴麗妃——襄王的母妃。

這樣一來,即使魯王側妃進宮,說出對賀時霆再不利的話,也不會有人相信,只會以為她是被襄王買通了,來幫襄王爭權奪位的。

賀時霆即便在宮中,無法傳出任何消息,也沒有算漏一步棋。

他唯一沒想通的,便是襄王為何要在此時對自己下手。

縱然襄王年輕莽撞,難道麗妃和國子監祭酒也失了心智,任他胡來?

賀時霆在暗不見天日的牢房中巋然靜坐,凝神思索,絲毫不為陰暗潮濕的環境所影響。

牢房被打開一個小窗,飯菜被從窗口遞進來。

事情還未有定論,皇帝又對賀時霆格外看重,刑部中人察言觀色,給賀時霆送來的飯菜都還不錯。

菜肴中有道紅燒鯉魚,賀時霆念著楚楚近日愛吃魚,便多用了幾口,忽而發現魚腹中的一個竹筒。

竹筒中有張紙條,上書:一切順利,襄王已被宣入宮。但夫人為襄王所劫,不知去向。

賀時霆原本淡定的臉頓時黑沉下來,他捏著手中的紙條,眼裏殺意盎然。

未幾,刑部大牢內傳出賀時霆高燒不退,昏迷過去的消息。

皇帝本就在為襄王之事震怒,責打了襄王,又傳了國子監祭酒嚴肅入宮,乍然聽聞賀時霆昏迷的消息,登時火冒三丈。

“誰讓他們用刑了!田愷聞和羅闕呢,讓他們給朕滾過來。”

刑部尚書田愷聞此時就在宮中,第一個趕到,兜頭就被皇帝砸了個墨玉鎮紙,“爾敢違抗聖旨!”

田愷聞哪裏敢對賀時霆用刑,但人是在他刑部大牢昏過去的,他有苦難言,被砸了也不敢吭聲,跪在地上道:“陛下息怒,臣的確沒有對靖遠侯用刑啊。”

皇帝怒而挑眉,“哦,那他好端端的進了你的地方,不過一日,如何會高燒昏迷?”

這件事田愷聞也弄不明白,那靖遠侯又不是文弱書生,身強體壯的,在大牢內只待了一天,哪裏就至於高燒不醒了?

但他唯恐惹皇帝更生氣,不敢反駁,只好道:“前些日子剛下過雪,大牢陰冷,靖遠侯又受了冤枉,內外寒氣相擊,一時撐不住也是有的。”

皇帝氣笑了,“怎麽,倒是朕冤枉了他?”

田愷聞哪裏敢答這話。

正巧這時大理寺卿羅闕進了內殿。

皇帝又拿這話問羅闕。

羅闕不敢輕易回答,和田愷聞對視一眼,跪在地上認錯道:“是臣等辦事不利,沒有及時查出真相,平白讓靖遠侯遭受了冤屈。”

他們說話的功夫,賀時霆已經被送到禦書房的側殿,被幾位禦醫圍著醫治了。

皇帝不耐煩聽他們在這裏說廢話,讓他們都退下,去側殿看了一眼燒得臉紅耳赤的賀時霆,沉默片刻,去了嚴麗妃的華容殿。

賀時霆的病是用內力強逼出來的。他明知此時一動不如一靜,安分待在天牢才能少受猜忌,卻因為擔心楚楚,片刻也等不得了。

宮中雖然也是守衛森嚴,但賀時霆好歹能見著人,也能往外傳出消息了。

賀時霆調了三百人,喬裝打扮,暗中去襄王府和襄王名下各宅院搜尋。

沒過多久,宮中傳出麗妃被貶為麗嬪的消息,國子監祭酒告老還鄉,襄王被奪了參政權,閉門思過一年。

賀時霆吃過太醫開的藥,還是沒得到楚楚的任何消息。

他強撐著“病體”去找皇帝,說自己久未歸家,恐家人擔憂,請求出宮。

皇帝看著他略帶潮紅的臉,同意了。

此時,有人進來稟報,說是審出一個消息,魯王側妃就被關在襄王府。

皇帝更加震怒,其他的事還可說是嚴肅和嚴麗妃為襄王謀劃的,皇帝雖然也懲戒了襄王,但還是看著襄王的面上,沒有對嚴家過分責罰。

可魯王側妃在襄王府,這總不會是別人替襄王做的。

賀時霆察言觀色,請命去襄王府把罪妃帶回。

其實他此刻最好避嫌,可難得有如此正當的名目去搜查魯王府,賀時霆哪裏肯放過——他怕自己直接去魯王府找楚楚,萬一楚楚被擄掠的消息傳出去,會壞了楚楚的名聲。

皇帝冷笑道:“方才不是說要回家見家人?”

賀時霆跪在地上,義正言辭道:“那是陛下方才不需要臣,只要陛下需要,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又怎會為私情耽誤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