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謀臣篇(第2/3頁)

“我當然覬覦。”衡玉回復得極為坦然,“但我不屑於用陰詭手段。”

副壇主嗤笑,“右護法、三位壇主雖然都有傷害教主的嫌疑,但他們對明月教多有功勞,若是他們做教主,至少教眾心服口服。祁姑娘想做教主,怎麽讓教眾心服口服。”

衡玉突然發出一聲輕嘆,語出驚人,“我想做教主,也是義父的遺願。”

義父?!

左五和副壇主對望一眼,眼裏驚疑不定。

“教主……是我義父。義父與我父親曾肝膽相照,結拜為兄弟。因義父膝下空虛,便認了我為義女,在得知我的習武天賦後,坦言稱要培養我當明月教少教主。”

“只可惜後來我父親病逝得早,明月教又被正道斥為魔教……造化弄人。”

衡玉掐頭去尾,感慨幾句,讓左五和副壇主自行腦補剩下的內容。

人嘛,有時候不一定相信別人親口道出的話,對於自己腦補出來的很多東西倒是深信不疑。

坐在一旁旁聽的齊淩已經恍惚了……

現在這是什麽神展開。

至於左五和副壇主,也被這一消息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祁姑娘可有什麽憑證?”半晌,左五擡眼緊盯著衡玉。

“我有一套絕世劍法,那是義父特意尋來給我的。”話音未落,衡玉腰間配劍已經出鞘,她腳尖輕點,身子騰空躍到高空,劍舞動之余,美中含煞。

只展示了小半套劍法,衡玉便停了下來,走到左五身邊,“自我父親逝世後,我在這天下便只剩義父一位親人。在我被玄道宗逐出師門後,我便打算來明月教投奔義父,沒想到中途碰上了蘇護法和太子殿下,現在義父又發生了這些事情……”

“左壇主要我拿出證據,我並沒有什麽證據能證實自己的話,但我手中有一塊義父贈給我的天下難尋的墨玉。”

衡玉將懷中一塊刻著“湛”的墨玉取出來,輕輕遞到左五手裏。

從她那輕柔的動作和貼身放置墨玉的行為,倒是表現出了她對墨玉的珍視。

然而聽到這裏,齊淩已經可以確認他老師是在忽悠人了——因為那款墨玉,是他的。

墨玉上刻著的“湛”字,是他的小名。

而很湊巧的是,明月教教主名字裏也有一個“湛”字。

左五神色一震,不知腦補了什麽,連忙起身,對著衡玉拱手道:“竟不知是少教主歸來。”

這麽爽快就認了她的身份?

衡玉眉梢一揚,臉上浮現出幾分疑惑之色,“難道義父曾向左壇主提起過我?”

“教主雖不曾提起過祁姑娘,但他曾早早透露過,他已選定了明月教下一任教主。”

衡玉眨了眨眼,若她所料不錯,明月教教主所說的下一任教主人選,應該是教中之人,但左五被她這麽一誤導,下意識就覺得說的人是她。

腦補果然要不得。

當晚,齊淩用過晚膳後,在院子裏來來回回繞了幾圈,還是跑去敲衡玉房間的門。

他進了房間,才發現衡玉正在伏案作畫。

畫紙上是一個年輕女子,眉目間和衡玉本人有幾分相像,但比起此時的她要稚嫩了些——畫的應該是十三四歲時候的她。

老師這是……

衡玉落下最後一筆,換了一支毛筆,蘸墨在畫卷右下方寫下“愛女衡玉”四字。

放下毛筆,衡玉將已經晾幹的畫卷拿起來,隨後讓齊淩將香爐裏的熏香全部取出來,把桌子上擺著的不知名細碎雜草丟進香爐裏。

不過片刻,有味道嗆鼻的煙冒出來,衡玉和齊淩兩人各拿著畫卷一端,把畫卷放在香爐上烤著。

接觸到味道嗆鼻的熏煙後,原本嶄新潔白的畫卷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黃。

衡玉估摸著差不多後,自己取走畫卷,讓齊淩把香爐裏的東西清理掉。等齊淩再走回桌子時,只見光滑平整的畫卷上還多了一些經常撫摸留下的痕跡。

明明是剛畫出來的畫,但如果不是齊淩知道事情真相,他定然會以為這幅畫卷至少已經成畫兩三年,而且必定經常被人拿出來撫摸觀看。

“老師這是……”

“我今日說的話破綻還是太大了,只能暫時唬一唬人,只要細想就站不住腳了。而這就是給明月教教眾看的證據。”衡玉將畫卷卷起來,小心捆好,隨意晃了晃,“我且去去就回。”

衡玉推開房門,踏著月色走出房間,等齊淩小跑到門口時,夜色裏已經沒有了衡玉的身影。

齊淩只覺得自己的心在砰砰直跳。

他當然明白老師稱自己是明月教教主義女的原因——

門派排外性極強,若是她沒有能讓明月教教眾接受的身份,即使她把殺害教主的人找了出來,明月教的人也絕不會坐視她接掌明月教。

時間明明只過去了一小會兒,齊淩卻覺得好像已經過去了很久,他站得半邊身子都有些發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