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風流格調(第2/3頁)

越是接觸,宋禰對她的期望便越高。

有些人如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需要經歷很多事情才能在上面雕刻出精致的紋路;而有些人,卻好像生來就已經點亮了這方面的才能,無論經手怎樣的事情,都能做得令人挑不出一絲差錯。

宋軒風寒好全,過來陪著衡玉一道處理事情。衡玉擔心他太過傷神,大多是將一些比較輕便的任務分給宋軒。

處理完自己手頭上的事情後,宋軒將手邊的書卷握住,卻被衡玉吸引了目光。

衡玉正跪坐在一旁召見府裏的幾位管事,三言兩語之下,那些管事卻什麽花樣都不敢做,老老實實回稟,偶爾提及的數據有較大的出入,她還會蹙著眉點出來,這讓那些管事清楚女郎君並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自然當差更是用心。

為什麽會有奴大欺主的事情,當你鎮不住他,他就能反爬到你頭上了。

其中分寸,衡玉把控得很好。既不會太過於苛責,卻也不會讓這些奴才隨意掂量她。

想清楚這些事情後,再想一想如今洛陽中流傳開的“宋氏雙玉”的美名,宋軒不由勾唇輕笑。

醉裏舞劍縱馬,醒時撫琴作畫,可是放眼尋常雜事,她依舊做得斤斤有條,並非那種清高到不通俗務之人。

這位,也是我宋氏玉郎。

“好了,退下吧。”衡玉將事情交代清楚,便命管事退了下去,她偏過頭,挑眉問道:“軒堂兄在想什麽。”

宋軒搖頭輕笑,“我在想,你的笄禮該到了吧。”

“開春之後就到了,說起來,父親母親兩人原本還打算趕來洛陽過年,但路上遇到了些事情,只能等年後才過來了。”衡玉說道。

膝下愛若珍寶的女兒及笄禮,宋祁夫妻兩自然是要趕過來親自主持的。只是因為宋祁在路上染了風寒,病得有些沉了,夫妻兩只能在途中停留養病,不再急著趕在年前入洛陽。

宋軒肅正臉上神色,“洛陽才俊多矣,只是玉兒如今要執掌寧衛軍,以後若是有機會領兵上陣,只怕你的婚事要麽是耽擱下來,要麽就要降下一些等級了。”

他與衡玉兩人都是宋氏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他們的婚事,很多時候不僅僅只是個人的事情,也是整個家族的利益考量,所以兩人對於當面討論婚事這件事都表現得很坦然,就如同是在談論政治一般。

他身體不適,宋禰在他冠禮後有為他挑選妻子的想法,卻是宋軒將此事壓了下去,他還要在等等,等到自己的身體好一些之時再做打算。

一位優秀傑出的郎君,是不必擔心他的婚事的。

女郎君卻未必了。

世道雖沒有過分壓低女子的地位,但對於女子,總是有所苛責的。

衡玉知道宋軒所說的降下一些等級是什麽意思,也就是說她選中的郎君將會獨立於他的家族,就相當於是入贅宋氏一樣,反正男方家族的考量是不會影響到她的立場與態度。所以如果想要尋到這樣的郎君,她的婚事起碼得在二三等世族中找。

衡玉回道:“耽擱下來吧,暫時不必考慮這件事,伯父的意思也是這樣。”

宋軒瞥了衡玉一眼,悠悠笑道:“女郎君無心情愛,但已有人被你的姿容攪亂一池春水。”

衡玉心下了然,看來是有人托到宋軒面前,向宋軒打聽她心中的打算。

畢竟以她在族中的地位,如果她當真要嫁,男方家族又願意做出一些退步,這樣的婚事也是能成的。

“我素喜紅裙,素愛風雅之物,也素愛美人,所以我從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斂盡自己的光華,若是有人動了情,難道我就該為他的情思而負責嗎。”衡玉只是回道:“軒堂兄幫我婉拒了那位郎君吧。”

宋軒正色拱手,“玉兒知道為兄不是這個意思。”

衡玉笑瞥他一眼,“宋安平啊宋安平,你連這都沒有領悟出來嗎,我這是想讓你加厚送我的及笄禮禮物呢。”

宋軒無奈,擡手敲了敲她的額頭,“我的庫房都已經搬空一角了,還不夠滿意嗎。”

“那就是我錯怪了軒堂兄,來,我親自為軒堂兄沏一壺雨前龍井賠罪。”

除夕夜很快就到了,一大早衡玉就起了床,依照往日的習慣去了庭院舞劍熱身,待到身上出了些汗後,她才收起劍招回了自己的院子用早膳。

用過早膳後,衡玉親自去庫房看了她親自做出來的煙花,上下檢查一番,沒有出現什麽問題後,衡玉這才滿意點頭。

她走出庫房時,余光掃到擺在煙花旁邊的火藥,臉上添了幾分莫名的神色。

也不知道那位穿越者有沒有用過火藥,她還需要隱藏隱藏自己的身份為好,對於認親什麽的,衡玉可沒有太大的興趣。

火藥才是她最開始想要制出的東西,這種東西,在冷兵器時代的戰爭中無往不利,煙花只是因為突然想起來已經接近年下,隨便制出的附帶產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