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風流格調(第2/4頁)

關於自己的藥方,衡玉還向宋軒解釋道:“開出藥方後,軒堂兄可以將它拿去給其他醫者一觀。確定無誤後再用藥。”

素蘭已經取了筆墨過來,衡玉提筆,清楚寫下藥材名稱與分量,在底端還標注了幾點注意事項,寫完之後方才擱下筆。

“讓我看看吧。”宋軒道。

久病成醫,病了那麽多年,喝過那麽多藥,宋軒也看過很多醫書,雖然不算內行,但也一只腳踩在門內了。

紙張上羅列的藥材不算多,有些藥材的藥性甚至是相沖的,但是在合適的劑量又或者是其他草藥的中和下,反而提高了它的藥效。

宋軒將紙張擱下,贊道:“這張藥方開得著實精妙。”

經歷過那麽多個世界,她記下的很多藥方都是經過漫長歲月檢驗的,聽到宋軒這麽說,衡玉莞爾,“對軒堂兄的身體有益處便好。”

兩人還在聊天,宋禰身邊的仆人穿過長廊,行到兩人面前,“兩位郎君。”

見過禮後,他才對衡玉道:“女郎君,家主有請。”

衡玉望望天色,兩人不知不覺就聊到了天色將暗的時候,她起身,“那軒堂兄請自便,玉先行告退了。”

與宋軒告辭後,衡玉隨著仆人一道往前院宋禰的書房走去。

宋禰找她也沒什麽要緊事,只是詢問了一番她在路上的見聞,關於宋祈辭官的事情,宋禰輕聲嘆了口氣,眉心微蹙,卻也沒有做過多評論。

宋祈不喜歡做官這件事宋禰很清楚,但家族教養他、培養他,花費如此多心血堆積他的名聲,不是憑白花費的,家族也需要回報。

所以宋祈選擇出仕二十多載,支撐到宋氏小輩成長起來,方才真正成全自己。

“下去吧,這段時間好好休息,過段時間就是你軒堂兄的冠禮了,在冠禮上伯父會好好安排你露面。”

“是。”

父親不願意承擔的,她會肩負起來。

一夜好眠。

第二日天剛破曉,衡玉便起了床,洗漱之後出了院子,尋了一處空曠的庭院,隨手折了一支新春的綠竹,將竹葉上早晨的露珠抖落,以竹為劍,揮起一套完整的劍法來。

劍法柔美,殺機盡斂。

宋軒用過早膳後出來散步,與同輩的宋放在走廊上碰到,兩人幹脆一起沿著長廊散步。

隔著假山,宋放聽到劍破空揮出的聲音,他有些好奇道:“家中何人一大清晨便有閑情在庭院舞劍?”

比起已換上單衣的宋放,宋軒身上穿的還很厚實,他側耳聽著,突然笑了笑,“應當是玉兒。家中只有她對這方面比較感興趣。”

宋放聞言,挑眉道:“玉兒堂妹懂事後都是在外地住著,年前才回了洛陽。才相處這麽些時日,軒兄長與玉兒堂妹怎麽關系如此之好?”

即使他是宋軒的親弟弟,與宋軒相處起來也沒這麽自然。

宋軒道:“玉兒頗為聰慧。”

和聰明人說話會很輕松。尤其是這個聰明人,在他微露其意時便已然知曉他後續意思,這種默契,即使是他父母或同輩好友也不曾有。

宋放垂眸,也不知道有沒有體會到宋軒話中未盡之意。

兩人邊走邊說,拐了個彎走到庭院,繞過假山,就看到了正在舞劍的衡玉。

衡玉的劍招已經進入最後的收尾階段。

她余光掃到站在假山旁的宋放與宋軒,目光再一轉,瞥見假山旁那一株灼灼盛放的牡丹花,最後一劍便順勢揮向假山景畔。

劍氣直接斬向那一株灼灼牡丹。

劍氣掠過,牡丹搖曳,花莖分離,緩緩墜落。

衡玉腳步一錯,將竹劍往前一送。劍尖觸及牡丹花底端,用了一番巧勁,牡丹便往上空拋起。

隨後,牡丹緩緩從空中掉落,宋軒微怔,看著自己前上方的牡丹,將右手從鬥篷中伸出來,接住了這一朵灼灼如火的牡丹。

“牡丹有一個別名是洛陽花。”衡玉手握竹劍,緩緩走到兩人面前,行了一禮,方才悠悠補完自己的話,“見過軒堂兄的風姿,便覽盡了洛陽盛景。”

宋軒望著自己手心裏捧著的牡丹,頗有些哭笑不得。

宋放呆滯過後就恢復了正常,他用手裏的折扇指著衡玉,又指著宋軒手心的牡丹,朗聲笑道:“玉兒堂妹果然是個妙人,就憑你這一句覽盡洛陽盛景的吹捧,難怪軒兄長待你如此親近。若是有人如此誇我,我定然引他為天下知音。”

“放堂兄性情豪爽,同樣是洛陽不可多得的一番美景。”衡玉補充。

剛剛還朗聲而笑的宋放立馬被衡玉這句誇贊弄得手足無措起來,“軒兄長五歲擅辯,但我覺得他不如妹妹。”

宋軒莞爾,用修長而白皙的指尖握住牡丹花下部,想了想,將它別在自己鬥篷領上。

淡粉色的牡丹落於素色鬥篷上,恍若是素色鬥篷的粉邊細描,宋軒那有些蒼白的臉色也因為牡丹的映襯而顯得紅潤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