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弱國無外交(第2/2頁)

她母親嫁過來的時候顧世哲還很小,顧家已經沒什麽親近的人了,謝父幹脆就讓她母親把顧世哲一道接過來。後來顧世哲一直是跟著他們一起生活,前幾年她母親病逝,顧世哲在謝父的挽留下依舊住在謝宅裏。

謝父是本市商會的會長,手裏握有好幾條重要的生產線,經常要外出談生意參與酒局,倒是很少回家。

他與謝母從貧寒一步步走到現在,兩人的感情一直很好,在謝母死後一直沒有續娶的打算。兩人膝下只有原身一個女兒,原身接受到的教育自然是謝父能力範圍內最好的。

現在這個年代,資本背後大多都摻和著政治間的角力,謝父自然也是有自己的背景人脈,衡玉現在就讀的培德女中是教會學校,是一所非常著名的貴族學校,本市裏凡是有地位的人家,都會把他們的女兒送來這裏讀書。

事實上對於這些人來說,來讀書不僅僅只是為了學知識,甚至學知識這件事可以往後排,她們來這裏主要是為了擴寬自己的交際圈子。

畢竟這一所培德女中幾乎將所有家世顯赫的女生都一網打盡了。

李叔開著小轎車把衡玉送去培德女中,衡玉坐在車裏,坐姿端正,一直偏頭看著外面街道的景象。

這個年代有十裏洋場紙醉金迷,也有人在最底層發出哀嚎掙紮之聲,真是一個迷亂的時代。

衡玉靜靜看著外面的景象。

車子駛入這條街道人流量有些大,車速漸漸降了下來。

她突然看到一雙銳利狹長的眸子,與那個男人四目相對。

在接觸到的瞬間,那個年輕男人神色一斂,俊美的臉一瞬間顯得有些木訥起來。

衡玉極為自然移開視線,心中卻記下了這麽一號人物。

原身性子溫婉,又寫得一手好文章,在學校裏家世也算顯赫,她到教室的時候有不少人都在和她打招呼。

衡玉一一回應,她的座位在靠教室後排,衡玉坐下後,她的同桌陸婉就湊過來與衡玉嘀咕。

“現在外面的局勢越來越動蕩了,我說要出門我爹還以為我要出去參加學生遊行呢,就差沒把我拘在家裏不讓我亂出去走動了。”

她說到這裏,小心環顧四周,見沒人注意到她和衡玉,又湊近了些,放輕聲音對衡玉說,“你之前不是還打算去參加遊行嗎,我爹告訴我,昨天那場學生遊行死了好幾個人,陳赫平也被捕入獄了,還是靠著他父親的關系才能從牢裏出來的,你可別再想著參加了。”

陸婉會特意提到“陳赫平”這個人,自然是因為這個人她和衡玉都認識。

這一場遊行,他就是主策劃之一,因為原身寫的文章有進步思想,本人對這些又有熱情,他還想著拉原身一起參與他們的遊行。

只是原身當時顧忌頗多,最後婉拒了他。

衡玉聽到這個消息,眉梢微動,對著陸婉笑了笑,“放心,這太危險了,我寫些文章用筆杆子戰鬥不就好了嗎,遊行太危險了些。”

要陸婉說,用筆杆子去戰鬥去抨擊政府也不見得就有多安全,但是她也知道衡玉對此特別積極,不好打擊好友的積極性。

恰好此時老師走了進來,陸婉含糊了兩聲就不多說了,認認真真打開課本準備聽課。

上完一天的課後,衡玉抱著兩本書和陸婉一道走出校門。

能在培德女中上學的女生家裏非富即貴,在這個年代小轎車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培德女中校門口這裏,前來接這些女學生的大多數都是小轎車。

陸婉看到自家的司機了,揮揮手與衡玉道別,衡玉也坐上自家的車,她回到謝宅後,因為還沒到飯點,衡玉直接進了自己的房間。

謝父只有這麽個女兒,從小就是千嬌百寵長大,所幸沒有長歪,不過謝父一直擔心女兒的安全,還特意給衡玉尋了一柄手槍防身。

不過因為原身還是學生,所以很少把這柄槍拿出來。

衡玉從一個隱蔽的地方把一個檀木盒子取出來,搬到桌子上。

她將盒子打開,有些陳舊的盒子裏只放著一柄手槍和十發子彈。

衡玉將槍取出來,動作幹脆地把這柄槍拆成零件,畫畫的紙和炭筆在旁邊擺著。

她認真打量著這柄據說是時下最先進的手槍,是從國外那邊尋來的。衡玉大概估量出了這個時代在手槍制造方面的頂尖水平,回想著腦海裏與之科技含量相匹配的手槍,直接把手槍模型畫了出來。

她畫的圖紙很細致,連精確的尺寸都標出來了。

若是有兵工廠的專業技工在,看著這張圖紙,摸索幾次後把這柄手槍制作出來不成問題。

衡玉把炭筆擱好,將畫紙疊好放在一旁,輕輕松松將被她拆開的手槍重新拼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