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2/3頁)

媽的,她都說了喜歡法拉利,還送她保時捷。

她這輩子不想再碰這輛車,只能等烏格他們下來再開車送她回去。

“你去哪裏?我送你。”

唐勁風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就隔著車子站在她對面。

高月深吸口氣,竟然也練出了那種出奇的平靜:“不用了,我能開車。”

唐勁風目光掃向她腳下,剛才就搖搖欲墜的高跟鞋這會兒差不多徹底斷裂了,一只高一只低。

她跟著他往下看了看,氣得幹脆將鞋子脫下來,揚手就扔進了角落的垃圾桶。

她光腳站在地上,硬氣地一擡下巴:“看什麽看,我就喜歡光著腳開車!”

唐勁風仿佛沒聽到,伸手拿了她剛放在車頂上那瓶水:“走吧,我的車在旁邊。”

就是這麽一個看似不經意的小動作,讓高月炸了毛:“唐勁風!你拿了我的水。”

他停下腳步:“那又怎麽樣?”

她帶幾分諷刺:“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麽意思?”

他看著她。

不得不說,有些人是造物主的寵兒,連歲月也格外善待。唐勁風褪去了少年的青澀,卻還跟大學時期一樣英挺雋秀。做檢察官的這些年,制服和國徽賦予了他更多責任感,讓他比少年時更多了幾分沉穩和堅定。

曾經迷倒校園中萬千少女的法學院高嶺之花,也曾是高月全部的夢想。

“我知道。”出其不意的,他居然淡定回答,“喝我水,等於和我睡。”

高月坐在副駕的位置上,還沒搞清楚自己怎麽就上了他的車。

確切地說,還是她送他的那輛特斯拉。

恍恍惚惚,有種時光倒流的錯覺。

“是不是想問我怎麽還開著這輛車?”

高月臉扭向一邊:“不關我的事,我不關心。”

“其實我之前有另一輛車代步,很少動這輛車,但車不開容易壞,所以我參加了車友會,周末參加活動的時候會開出去跑一點裏程。”

“我說了,不關我的事,你不用說給我聽。”

“可這輛車本來是你的。”

“我送給你了,贈予行為完成,就不算是我的了!”

他淡淡一笑。

高月很火大:“你笑什麽笑!”

“贈與行為完成,贈與合同就生效。法學雙專課上學過的內容,你到現在還記得?”

“我又不是金魚,記憶力只有七秒。好歹花錢學的東西,怎麽會不記得?”

“法學雙專的學分,你後來都修完了嗎?”

這一來二去怎麽還就聊上了呢?

高月拒絕再回答他的問題,拍了拍窗戶:“前面放我下車。”

窗外是碎石子鋪就的小道,穿過街心花園,深處有富麗堂皇的大理石門庭,門楣有諾大的紫金華府幾個字。

唐勁風問:“你現在住這裏?”

“不關你的事!”

她今晚已經不知第幾回說這句話了。

對著歐偉祺那種渣男發難,她可以有一百種罵人的花樣,都不帶重樣的。可到了他面前,那些詞兒都不知道哪兒去了,突然就變得詞窮起來。

她恨這種無力感,只覺得比一百個人圍觀她今晚的捉奸行動還要窘迫,只想趕緊逃得遠遠的。

她匆匆下車,他卻跟她一起從車上下來,攔住她道:“你還有東西沒拿。”

哈?

她很確定她從酒店出來的時候,手包一直放在助手小雨那裏,自己手裏什麽都沒拿。

但她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看。

唐勁風把車鑰匙交給她:“這個,也是你的東西,我早就想物歸原主的,一直沒有機會。”

“你什麽意思?”高月拔高了聲調,“我說了送給你就是送給你,不想要你就拿去扔掉,又還給我算什麽意思?”

唐勁風覺得她仿佛一只小動物,憑借本能豎起滿身的刺抵禦外界的傷害。

這種感覺有點熟悉,很多年前他也是這樣,或許不是尖刺,但也周身包裹硬甲,小心保護內心最柔軟的部分。

她不應該是這樣的。過去他所認識的高月是活潑開朗、沒心沒肺,卻又細膩周到的姑娘,就算情緒大起大落,也是靠大哭或大笑來宣泄。

可是今晚,她就表面威風,心裏卻敏感又痛苦,還要小心隱忍著,絲毫不讓人刺探。

或者只是不讓他刺探。

“這輛車當年市價超過百萬,我是國家工作人員,跟你又沒有親屬關系,不能接受這麽大數額的贈與。所以我一直當它是你寄放在我這裏的東西,隨時等著你來把它取回去。”

只是沒想到一等就等了七年。

高月橫他一眼,沒再多說,劈手去奪鑰匙,他卻又抓住不放,趁機問她:“為什麽不是戴鷹?”

“什麽意思?”

“你要結婚了。”他頓了一下,“對方為什麽不是戴鷹?”

他知道當年她是跟戴鷹一起走的,也設想過,假如她在這幾年當中結婚嫁作人婦,對方肯定就是戴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