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恩怨（第2/3頁）

幾人一陣沉默。

五長老覺得那次追殺是古州長老們的恥辱，忍不住握緊拳頭，冷道：“他們必然脫不了幹系。”

二長老反而笑了笑：“這麽說來，創造陣法之人不應當更為可疑麽？”

五長老立馬否決：“不可能。”

二長老問：“就因為我古洲少主？”

五長老不答。

二長老笑得有些意味深長：“可少主謀權不是沒有可能，記得上一代古洲少主便是因為意圖謀權而被追殺，那時還是五長老與四長老親自動的手，這一點五長老不會不清楚。”

為首的胖子和另一個瘦子不由自主地看了二長老一眼。

五長老則是身子一僵，“這些恩怨還提什麽？那都是一千五百年前的事了。”

頓了一下，又道：“此間之事自然不同，古二你莫要轉移話題，說來你這般維護搖光峰，莫不是誠心包庇？”

二長老依舊雲淡風輕的模樣：“本座與搖光峰可是沒有聯系，倒是古五你，你這般想將搖光峰趕盡殺絕，莫不是因為那女娃與崔家丫頭有幾分相似？畢竟當年你為了個男修生生滅了崔家滿門，更讓弟子將崔家丫頭殺死，不過你的弟子們為了玩弄崔家丫頭，將其經脈俱毀扔下浩瀚大陸……你未見到屍體，如今又見那女娃眼熟，是以有些心虛對不對？”

“你……”五長老身上驀地喧囂開恐怖的殺意，她擡手指著二長老，咬牙切齒：“你是在找死。”

二長老毫不退縮，淡淡地看著五長老：“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五長老眼中氤氳著白色風暴：“那你就去死。”

只是還未有動作，便被一只手攔下。

為首的胖子平靜地道：“既然是過去的恩怨，何必如此糾葛？”

二長老嗤笑:“恩怨，人家可都與她無怨無仇。”

五長老氣急:“你……”

胖子沉下聲音:“好了，接到天機策師莫先生傳音，速去幻滅平原與少主匯合。”

胖子不怒自威，氣勢有幾分沉冷。

五長老仿佛知道其間厲害，不繼續發作，只是甩開胖子，將臉別向旁邊，冷道:“本君定會尋出蛛絲馬跡來證明，屆時不說你古二，便是禾摹阻攔本君也一樣不客氣。”

說完一拋衣袖，率先閃身而去，在莫入雲端之時，她又喊了聲：“血鳳歌，你二人隨本座而去，與本座細說一下你姐弟二人在下境的發現和收獲。”

隨著她的聲音響起，綿亙萬裏的大鵬山盡頭，茫茫天地交匯處，有幾條身影木訥地晃動，片刻不見。

胖子與另兩人對望一眼:“給古四傳訊，讓他盡快趕到幻滅原。”

聽聞古四二字，二長老不由滯了滯，有些不確定地道:“數日前已聯絡過一次，倒是不曾收到他的回復，這大鵬山動蕩，應當不至於給他產生任何影響。”

胖子似乎不太高興，語氣生冷:“關鍵時刻，盡胡鬧。”

另一個瘦子遲疑道:“大長老，本君倒覺得有些古怪，四長老此人雖是狂傲不羈，但畢竟也有分寸，如今我古州追殺鬼道余孽在即，他不可能無故失蹤。”

胖子似乎覺得這話在理，默默點了點頭。

二長老則用手扶住下巴，垂下眼簾做思考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少許，胖子甩開衣袖，斷然道:“速速趕往幻滅平原匯合少主與莫先生。”

二長老與瘦子對視一眼，不敢怠慢。

三人便就此隱去。

直到周圍沒了聲響，一名身段苗條的女子才從雲端處行來。

那女子生得膚白貌美，眼角一顆黑色淚痣，有幾分妖嬈，道端莊神態，卻說不出的溫婉大方，一襲白衣，翩然出塵。

她踩著雲霧，如同踩著自上而下的石梯，一步一步行出，神態平靜從容。

渺渺長空，浩浩大陸，如此沉默寧靜。

可是在她眸光倒影中，浩瀚大地明明就已經滿目蒼夷。

到處都是爭搶殺伐後落下的裂痕。

忽然間，一聲悠長而虛渺的喟嘆悠然響起:“這便是天下大勢。”

同樣是個女子的聲音。

“天下大勢！”女子應合著念了一句，也不知道想了什麽，越發沉默。

許久，遠處的聲音又道:“禾摹師祖，您已經盡力了。”

禾摹搖了搖頭，對那個聲音道:“我其實什麽也沒有做，回吧，時候未到，你還不應當現身。”

那聲音道:“您在這裏，旁人看不到的，只是您……”

禾摹似乎知道那聲音要說些什麽，嘆道:“罷了罷了，下境之事，我上境之人本不該幹預，便就由著你們吧，至少，你們都在努力讓它變得更好。”

她一邊說著，一邊從雲端下來，落在大鵬山最高峰之巔，然後尋著妖靈的足跡行去。

長空中，那聲音咦了一聲。

禾摹揮了揮手:“這麽多年了，我也該去會會老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