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扭轉

便是面臨生死都面不改色的錦逸塵忽然沉下臉色,顧長月心裏不由緊了緊,不等葉翩躚發問,便搶先問道:“錦道友,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師尊在與何人交手?大師伯呢?大師伯又在何處?”

她一連串問題讓錦逸塵頓了一襲,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回答道:“這其實是古師伯的謀劃,只是途中出了些差錯,才導致如此局面。”

顧長月道:“怎麽講?”

錦逸塵解釋道:“昨日夜裏位於上遊的丘鳶總算有所動靜,大有覺醒之勢,古師伯與雲師伯預料到情勢緊急,當即便決定進入水底接近丘鳶做些手腳,不曾想盡管我方計劃詳密,卻百密終有一疏,兩位師伯在進入北河河底之時被魔道一名化神真人發覺,無奈之下,古師伯不得不與那位魔修一戰,將其攔住,至於雲師伯則一個人潛進了水底,也不知曉以雲師伯一人之力,究竟能否對抗覺醒的丘鳶。”

事實上,一開始古道一便不打算捕獲丘鳶,正如當年的箜篌一般,這只強大的神獸會被他刻意留給魔道。

當然,這並不是他好心,特意讓魔道捕獲神獸壯大力量。

他一直便有他的謀劃,此番只是其中一步罷了。

雲中隱對獸類頗有研究,如今讓他前來,必然就是為了對丘鳶做些手腳,只不曾想到,他們還來不及想方設法接近半睡半醒的丘鳶,便被魔道化神期真人發覺。

這一戰由此爆發。

從昨天夜裏至今,大戰持續了數個時辰,但依舊沒有收斂的態勢。

只不知古道一與那化神期一戰,究竟要如何才能收場,就怕雙方沒有落得兩敗俱傷,絕對不會罷手。

而雲中隱獨自進入水底面對覺醒的丘鳶,亦不知究竟能否成功。

要知道,每一個獸類在覺醒之時的力量總是尋常力量的數倍,就像是處於戰爭狀態一般,不容小覷,更何況丘鳶並非一般獸類,只怕其怒吼一聲都能讓整個北陵山崩地裂。

錦逸塵看了看身後交錯的力量,又道:“化神期魔修與古師伯一旦打起來,不少元嬰真人也加入了戰鬥,雙方戰事激烈,我正道修士死傷無數,情勢不容樂觀。”

顧長月想了想,道:“師尊計劃向來萬無一失,這一次怎會暴露,知曉師尊謀劃的人還有誰?”

錦逸塵搖了搖頭,“其實知曉此事的除了古師伯雲師伯,便是天璇真人以及刑法總堂弟子,除此之外,再無他人。”

顧長月目光微微一沉,錦逸塵所說這些人,都沒有可能是奸細。

錦逸塵知道她在想些什麽,道:“古師伯的謀劃並不會泄露,我刑法總堂之中的確不可能出現奸細,之所以被那魔道化神真人發覺,便是因為他當時也在想方設法接近丘鳶,兩者相遇,純屬偶然。”

偶然與緣分十分相似。

一次偶然會改變一件事情的始末,會讓一個人的人生發生巨大的變化。

那化神期真人與古道一的相遇是偶然,卻是引發了一場前所未有的戰鬥。

化神期與化神期對決,元嬰期與元嬰期對決,剩下的真人和弟子便只能遠遠觀望,看本派強大的修士灑盡鮮血。

正說著,又是一陣劍光刺眼。

這一次,明顯比上一次要弱了些許。

顧長月道:“師尊的劍氣弱了。”

化神期的戰鬥與元嬰期的戰鬥又有著天差地別的區別,這種戰鬥已經不僅僅關系到力量究竟強大與否,而是法寶、靈力等一切綜合實力的較量。

其間若是稍有差池,每一招每一式敗下陣來,便是生死道消的慘痛代價。

在化神期手中,絕對沒有僥幸活命的概念,即便交手的對方也具備化神期實力。

古道一的劍氣變弱,被對方的氣息壓制,這意味著什麽不言而喻。

只是顧長月看了半響,皺眉道:“我感受到一些氣息,師尊似乎故意如此。”

旁邊葉翩躚道:“他想進入北河河底,假裝落入水中。”

或許他很清楚,僅憑雲中隱的力量並不能完全接近半睡半醒的丘鳶做些什麽,故而才想方設法要進入河底。

如此顧長月便是大大地松了口氣。

只要古道一不會受傷,她便可以放下心來。

錦逸塵卻皺眉道:“可是現下古師伯若刻意敗下陣來,就意味著整個正道都敗下陣來,那化神期魔修絕對不會放過現下參戰的元嬰真人,毫無疑問。”

這一點也的確如此。

俗話說擒賊先擒王,若是王沒了,整個隊伍便閑散開來,任人宰割。

古道一率眾正道修士來到此處,眾正道修士便以他馬首是瞻,而他的力量也最為強橫,若是他敗了,正道必定如同失去主心骨般,立刻成為一盤散沙,任由魔道胡作非為。

魔道搶奪丘鳶事小,若想屠殺正道,正道只能自認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