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真相(第2/4頁)

只要劉產婆認出她來,前面的事情就可以看做是她與嗜血老怪勾結設得陷進,陷害柳氏和顧長樂。

可偏偏劉產婆也認錯了人。

這事情越來越復雜了。

鶴前輩看得入神,連葡萄都忘了吃,和旁邊一個他不認識的結丹期真人道:“這事情太玄乎了,你怎麽看?”

原本與一個化神期真人說話是一件無比榮耀的事情,可那結丹真人卻完全沒有這樣的感覺,反而湊到鶴前輩旁邊,低聲道:“只能看那帶回劉產婆的真人怎麽說。”

這位結丹真人話音剛落,便聽顧長樂厲聲道:“不可能這樣,劉產婆,你是不是也和他們聯合起來冤枉我們?你為什麽要這樣?你活了這麽大歲數,都快入土的人,為什麽要和顧長月串通害我們?”

接著又瞪著常劍,喝問:“常劍,怎麽回事?你不是去調查顧長月的證據嗎?為什麽帶個人回來冤枉我母親和我?難道你也被顧長月那個賤人收買了是不是?你也來害我們是不是?”

明明她都已經看到了希望,可常劍卻又讓她的希望破滅。

怎麽回事?事情怎麽變得這麽麻煩?原本是應該很順利的。

原本自認為天之驕女,一切都順風順水的她,僅短短的一天時間,心情便遭遇了大起大落好幾個階段,此番什麽也想不起來,唯一的願望就是讓顧長月去死,但凡所有讓她願望破滅的人都是錯的。

劉產婆也好,常劍也好,都不該出現在這裏害她。

柳氏了解顧長樂,知道顧長樂容易走極端,可是想要阻攔,奈何捆住自己的鐵鏈實在詭異,一開始讓她生不如死,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卻也根本就無法動彈,想要勸說又不方便,便只能眼睜睜看著顧長樂胡鬧。

相對於顧長樂,她果然老練許多。

此刻就算知道事情已經發展到很糟糕的地步,即便心裏很是不安,但是她也依舊堅持著,打算伺機而動。

只要常劍站在他們這一方,只要常劍能讓暮雲埃替他們說話,就還有機會。

至於劉產婆,本來就已經察覺到了周圍的情況不對,看顧長樂的模樣,便是直愣愣說不出話來。

常劍則不清楚事情為什麽會這樣,大為驚訝,再聽顧長樂的質問,反倒心裏有些發慌。

他覺得好像是自己哪裏錯了才害了顧長樂,可是他當初分明是按照線索找到的人,不可能出錯,除非顧長月做了什麽手腳,這個惡毒的女人。

他心疼顧長樂,忙道:“真人,弟子的的確確查到顧長月與魔修勾結的證據,這裏面一定出了差錯,說不準這劉產婆是假的,他們合謀冤枉樂兒,對了,首座也是知道的。”

說著將目光落在暮雲埃身上,道:“之前弟子許多證據都交給了首座,首座您說句話,顧長月她的確與魔修勾結。”

眾人都將目光落在暮雲埃身上。

如果暮雲埃也知道此事,那說法就真的不一樣了,畢竟暮雲埃也是一峰首座。

暮雲埃則不由握了握拳頭。

他憤恨顧長月看不到他的好意,見到顧長月好他心裏極度不舒服,他想,如果自己承認,她就再也不會這麽好過了。

但是這個想法讓他自己都害怕,他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扭曲可怕,作為劍修的坦蕩與豁達此刻已然消失無蹤,或者說,就算是在前世,他也沒有真正坦蕩豁達過。

他不由自主地看向顧長月。

顧長月也望著他,表情平靜。

這件事情與她有著直接的關系,可她卻一直沉默不語地站著,表情不說輕松自在,但一定不驚不慌,至始至終,她就像是一個局外人,在看一場無傷大雅的鬧劇。

平靜,淡然,仿佛不管遇到什麽事情都波瀾不驚,或者說是出自內心的自信,沒有做過,所以問心無愧。

這才是真正的坦蕩與豁達,連他都不曾有過的坦蕩與豁達。

一個被自己忽視幾百年的女子,一個被自己厭惡了幾百年的女子,一個自己以為可以隨意拿捏的女子,心境竟然勝過自己。

他忽然間像是被刺傷一般,不敢再看。

移開目光,耳邊是天璇真人的聲音,“開陽首座,你那一脈的弟子所言可是屬實?”

暮雲埃心情復雜不已,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竟是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道:“是的,的確如此。”

但是他方才脫口而出,便立刻又後悔了。

自己一句話,很有可能將顧長月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

地下城的寒冷,刑法總堂的刑法的殘酷,這些都不算什麽,真正恐懼的是背負魔道妖人的罵名,為人所厭棄鄙夷,根本不能活在陽光之下。

他記起來前世,每當顧長樂擺出一副無辜受傷的模樣,自己就會質問她,甚至動手打她,她卻什麽都不說,只用復雜的眼神看自己,接著就是一個人失蹤,再出現時遍體鱗傷,仿佛只有這樣折磨自己,她才會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