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檸檬糖（第2/3頁）

一直暗中觀察的孫野差點笑出聲。

然而很快封信就恢復如常，深邃瞳孔淡然平靜，“原來是B市音樂學院，我知道的。只是不知道季同學的專業導師是哪一位？貴校的沈鈺沈老師也曾是我的老師，多年不見，不知道她還好不好。”

季凡聞言微訝，“你也學過鋼琴？”

唐憇憇佟悅她們三個對這件事自然一無所知，也不禁訝了訝，然後三道疑問的目光不約而同齊刷刷轉向孫野。

孫野挑著眉跟她們點點頭。

果然封信說：“嗯，學過一段時間，不過只是皮毛，後來上了高中就不再彈了。”

“是你謙虛，沈鈺老師是我們B音院最受尊重的教授，也從不輕易收學生，你能做他的學生，看來水平不會低的。”

季凡笑笑，目光裏很快又浮出些意味深長的味道，“不過這兩年沈老師升了副校長，已經不大收學生了，我很遺憾沒能成為沈老師的學生。我目前的直系導師是艾比·李，不管怎麽說，錯過了沈老師，能成為艾比老師的學生，我也很榮幸。”

艾比·李——國際上都赫然著名的鋼琴曲作家。

鋼琴圈外人或許對這個名字十分陌生，可圈內對其可謂人盡皆知萬眾敬仰。

封信頓了頓，幾秒後又輕哂，“那還真是巧了，看來曾經我們險些還能成為師兄弟。”

“嗯？”

“初二時曾在一次國際性比賽上有幸見過一次艾比·李先生，當時他還在伊斯曼任教，曾提出想收我做學生。不過我不想修專業鋼琴，也不想出國，所以拒絕了。”

季凡默了默，笑：“原來是這樣，艾比老師確實比較喜歡在比賽中挑選根苗好的學生拋橄欖枝，只是後來這些被拋橄欖枝的學生被刷選下去的也不少。可能終究還是要看實力的。”

“或許是吧，不過他當時給過我一張他所在的工作室的通行證，說若我改變主意可隨時過去找他，可惜最終還是讓他失望了。”

“那個通行證我也有一張。”

……

旁邊四個人：“……”

大神間的對話都是這樣的麽？

他們根本聽不懂他們倆嘰裏咕嚕說的都是些什麽，也不認識他們所說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人名，只知道他們說的內容似乎十分高大上。

唐憇憇卻總覺得從他們的對話中聽出點的意味，悄悄湊近了身邊的佟悅，“是我的錯覺麽？我怎麽總覺得他倆好像在吵架？”

佟悅也一頭霧水，“可能文明人吵架都這樣？”

孫野生怕這局面再繼續下去會失控，趁著倆人話語間的空隙忽然發笑，主動說：“哎呀！那個……那什麽！飲料都喝沒了，咱再叫點喝的吧！都喝什麽喝什麽？”

他飛快碰了下身邊的江小藝，江小藝立即會意點頭，“哦……對、對對！我們再要點喝的吧！看看要什麽？服務員，點單！”

唐憇憇佟悅江小藝幾個扯著菜單討論起來。

唐憇憇：“要什麽？芒果汁？”

佟悅：“芒果汁喝膩了，要不六個核桃？”

江小藝：“六個核桃才膩，還是可樂吧！”

……

三個女孩兒嘰嘰喳喳討論半天也沒討論出個結果，一邊的季凡突然提議，“要不，我們來點啤酒吧。”

話一出，整個桌上瞬間消音。

江小藝對啤酒的提議卻是既好奇又忌憚的，小心翼翼舔舔唇角，“我們都還是學生，喝酒……是不是不太好啊？”

“是啊大禾子。”唐憇憇：“我還沒喝過酒呢……”

“怕什麽，反正我們在這裏，也不會有老師知道。啤酒濃度不高也不算烈，不會有事的。”

季凡微笑著消去她的疑惑，視線又落回在封信的臉上，停頓幾秒問：“怎麽樣？”

……這是要拼酒了？

孫野心裏沒底，悄悄俯在封信身邊咬耳朵，“嘿哥們兒，你行嗎？可別逞能！”

未料封信連理都未曾理他，只靜靜看著季凡，忽然唇邊像是浮了一絲笑，應得幹脆。

“好啊。”

“……”唐憇憇心有余悸地瞄了瞄他兩人。

也不知是什麽原由，她總覺得從封信出現起，他和季凡之間總似乎有點不對勁，可是究竟是哪裏不對勁，她又完全說不上。

她悄悄扯過佟悅，眉頭緊皺，十分擔憂地問：“喂，悅悅，你說，他倆一會兒要是喝多了……不會打起來吧？”

-

十五分鐘後——

“折哩滴山擼十八彎！嘿！折哩滴水擼九連歡！哈！……”

大排档四周的氛圍依舊歡快熱鬧，可臨江的這一小桌，此刻除了一個走調的歌聲其他人卻全然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

佟悅江小藝、封信孫野季凡幾人安靜如雞，全部默默地望著那個站在桌邊、拿著酒瓶當話筒、放聲高歌的唐憇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