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3頁)

盤兒在心裏算了算,太子妃的身孕應該快有四個月了,怎麽這種時候還有反應,前世盤兒生過兩個孩子,知道一般孕吐這東西撐過頭三個月就會有所好轉。

不過太子妃這本就不正常,三個月的時候鬧孕吐,也許是推遲了?

這一站就是近一個時辰,期間何良媛似乎有些煩躁,時不時往裏看看,又看盤兒和劉、馬二人,看盤兒的居多,似乎很是譴責她為何能站得住。

盤兒心裏苦笑,不管太子妃是真孕吐還是假孕吐,抑或是故意想晾著她,這都不是她能甩臉走人的理由。

她也沒那個資本,她就是個小奉儀而已。

這時,富秋陪著徐良媛走了出來。

徐良媛臉色有些蒼白,似乎累得不輕的樣子,何良媛譏誚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富秋道:“太子妃身子不爽,今日就不留各位了。”說著,她對徐良媛點點頭,人就進去了。

回去的路上,盤兒還在想,難道太子妃是真的身子不爽?

很快小德子就帶來了最新消息,繼德堂請了太醫。

看來是真的不好了。

繼德堂裏,一片低迷之氣。

其實太子妃嚴重的不是孕吐,而是前些日子見紅了。就在太子那日轉頭去了盤兒的小院,當時太子妃什麽也沒說,可半夜的時候就見紅了。

陳嬤嬤說要去請太醫,太子妃攔著沒讓。

就這麽挨了一夜,第二天看下紅不多也止住了,太子妃也沒感覺到疼,請太醫的事就這麽不了了之。

想想也是,以太子妃的高傲,她怎麽可能眾目睽睽之下暴露自己的軟弱。傳出去成什麽了?前腳太子和太子妃生了矛盾,後腳太子妃就鬧著找太醫,恐怕太子不會相信,反而覺得太子妃是故意為之。

陳嬤嬤心疼地不得了,恨不得吃了盤兒的血肉,所以在盤兒看來,這陣子太子妃總是晾她們做坐板凳,其實是太子妃臥床養胎。

可天氣本就酷熱,太子妃胃口不好又鬧孕吐,所以這胎非但沒有養好,反而太子妃越來越不好了。期間斷斷續續見了兩次紅,昨晚上又折騰了一夜,這不實在撐不住了,才叫了太醫。

不過這一切盤兒並不知道,她只聽小德子說繼德堂似乎熏了艾,就陷入震驚中。

前世可沒有這樣的事發生,太子妃這胎可謂是安穩無恙地一直到臨產,難道她重活了一世,事情就真的變了。

因為這事,太子本來答應好好的會過來用膳沒來,盤兒也並未多想。太子妃都這樣了,太子怎麽可能一門心思陪小妾不去陪正妻。

盤兒心裏想,經過這場事太子和太子妃的矛盾恐怕也鬧不下去了,不管怎樣,太子妃到底是太子正妻。

繼德堂裏,太子妃面色的蒼白地躺在榻上。

屋裏充斥著濃郁的艾葉味道,這種味道並不好聞,甚至可以說有些熏人。

太子坐在榻前,眼神深沉地看著她。

本來是夫妻,怎麽會鬧成這樣?太子想來想去,沒想出答案。

這一刻的太子妃無疑是脆弱的,褪去了平時的面具,她其實不過是個蒼白憔悴的女子。

“殿下,我不知道自己哪兒做錯了,若是我做錯了,你告訴我好不好?而不是這樣……”太子妃有些激動地道。

太子按住她,拍了拍她的胳膊道:“你別多想,好好養身子。”

“可……”

“太醫說的話你也聽見了,如果你再這樣下去,這一胎很可能保不住。後院的事你現在也管不了,就交給陳嬤嬤打理,別多想,好好養身子,孤有空就會來看你。”

似乎最後這一句安撫了太子妃,她終於漸漸平靜下來,又躺了回去。她似乎也極累,半闔的眼睛漸漸閉了上,進入夢鄉。

陳嬤嬤在旁邊直抹眼淚,太子蹙眉坐在那兒,坐了一會兒,站起身走了。

西一院裏,挺著大肚子的胡良娣正在侍弄一盆梔子花。

那葉子綠油油的,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處,期間點綴著幾個花苞,雖只是含苞待放,但已有了撲鼻的清香。

胡良娣手持一把鋒利的剪刀,哢擦哢擦地剪著多余的綠葉,聽完下面人的稟報,她嗤了一聲,紅唇微勾:“真是便宜她了。”

“可不是,讓奴婢說太子妃莫怕是裝的,這是找不到台階下台,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變著花樣向太子爺示弱呢。”宮女如煙說道,似乎頗為對太子妃不恥。

胡良娣只笑不言,眼神幽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不多時,這盆花修剪好了,胡良娣移動腳步左右看了看,見花枝對稱,本來不登大雅之堂的梔子花被她修剪出風雅的味道,遂滿意地點了點頭。

“行了,不管她是裝的還是真不好了,艾都熏上了,顯然鬧得不輕。既然如此,又何嘗不是機會,”燃著蔻丹的纖纖玉指,摘下一朵花苞,擱在鼻尖上嗅了嗅。胡良娣眼波一轉,笑了笑道,“去請劉承徽,就說她上次給三郡主送那套衣裳,三郡主很是喜歡,我出布料托她再幫忙做兩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