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第2/3頁)

楚少淵這才把那碗茶喝了進去,幾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魯星一顆懸著的心這才落回肚子裏,道:“不下陛下近來實在太過辛苦,加上冬日肝火旺盛,雖說不用服藥,還是用些清淡敗火的燉品為好。”

蘇輕窈聽到楚少淵沒事,便就高興起來,忙叫來婁渡洲,吩咐她:“明日早上給陛下一盅銀耳百合蓮子羹,上午也別叫陛下吃濃茶,換成不加蜂蜜的梨湯,得仔細調養。”

婁渡洲當即就道:“是,都是臣的疏忽,還請陛下、娘娘責罰。”

楚少淵看他一眼,擺了擺手:“無礙。”

說罷,楚少淵便又對魯星道:“愛卿深夜出診很是辛勞,賞。”

魯星忙行了大禮,跟著婁渡洲出了雅室。

婁渡洲也很客氣,一路把他送到景玉宮外,才笑眯眯說:“魯大人實在厲害,今日這一番回話,正巧說到陛下心上。”

魯星也很無奈,他道:“大伴,不滿您說,陛下道身體真的是一點病症都無,這到底是為何,真是探查不清。”

婁渡洲知道的比他多,嘴巴卻比誰都嚴,聞言只搖搖頭,裝模作樣嘆了口氣,多余的話是一句沒有。

他不說,魯星就不會多問,直接拱手告辭,回太醫院休息去了。

婁渡洲轉身回到寢殿,就聽安嬪娘娘在那念叨陛下:“這幾日我沒過去,陛下是否又沒好好休息?每日都叫人過來說您好好的,結果還是累病了。”

楚少淵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卻只能認了:“安嬪娘娘教訓得是,朕以後一定多多休息,再不苦熬。”

蘇輕窈這才高興。

待洗漱之後回到寢殿,楚少淵便讓宮人取出棋盤,同蘇輕窈玩起了雙陸。雙陸的玩法同圍棋大不相同,趣味性更足一些,也不那麽費腦子,兩人玩得還挺愉快的。

一邊玩,楚少淵一邊說:“這一次見親,你記得要仔細觀察順嬪,她身上的嫌疑太重,朕不知是跟鄭家有關,還是……別的什麽。”

蘇輕窈心中一緊,道:“我知道了,我會讓人排查她家中親眷帶進帶出的所有物品,陛下且放心。”

楚少淵松了口氣:“寶兒知我心。”

這情話一出口,蘇輕窈就低下頭,不過仔細一看,卻發現她正抿嘴偷著樂。

楚少淵道:“這事你最好讓尚宮局的人出面做,謹慎一下,不要讓順嬪察覺出來。”

“端看禦馬苑和東安圍場兩件事,再加上緋煙宮投毒,順嬪絕對不簡單。”楚少淵冷聲道,“但邢閣老確實是忠心耿耿,朕也是想不透順嬪此舉到底是什麽目的。”

正因為查不清順嬪到底為何,這事就一直無法定論。

畢竟她一路所為並非只是謀害宮妃那麽簡單,無論是禦馬苑還是東安圍場,她想害的都是楚少淵或者太後,而賢妃一事牽扯就更深,已經涉及軍隊和兵部的政事。

這幾件事加在一起,圖謀之深,讓人不寒而栗。

順嬪一個小小的宮女子,又為何會有這麽多動作?如果邢家真的沒有牽涉其中,那她又是哪裏來的人脈和手腕?

這些事仿佛都埋在迷霧中,讓人查看不清。

但有一點楚少淵可以肯定。

“朕早就叫慎刑司和儀鸞衛盯著荷風宮,發現順嬪近來都很規矩,就連趙婕妤也沒有多余的動作,除了她的大宮女芍藥找過那個被人滅口都藥童,仿佛都沒什麽人外出。”

“正是因為如此,朕才猜測她若是真要有大動作,只能靠見家中親人時往外傳遞消息,正巧這一次母後把差事交給你,便一起查一查。”

楚少淵耐心給她講解,一點都不會不耐煩,蘇輕窈也認真聽,時不時點點頭。

待說得差不多了,蘇輕窈才道:“我明白的,陛下放心,順嬪之事我會盡力查清,哪怕沒查到任何事情,也算是一條線索。”

楚少淵長舒口氣:“寶兒就是聰明。”

蘇輕窈道:“若事情真是順嬪所為,她就真是太可怕了,也不想想邢家上下百十來口人,這樣謀逆大罪,她也敢伸手。”

之前在回京的禦輦上,蘇輕窈就看出邢閣老不是個奸臣,他是不太會說話,卻當真對陛下忠心耿耿,若這一切是裝的,那演技也太好了些,就是被蒙騙也情有可原。

但蘇輕窈總覺得邢閣老就當真是那樣的人,他對陛下絕無二心。

若真是如此,一切就是順嬪自己的主意,那她就太可怕了。

完全不顧父母至親,不顧全家上下性命,一意孤行做這滅門殺頭的大罪,也不知圖個什麽。

蘇輕窈嘆了口氣:“陛下,若真是順嬪所為呢?”

楚少淵頓了頓,卻沒有回答,蘇輕窈也沒有繼續問。

待一盤雙陸結束,兩個人便換下外衣,一起躺到床上。

楚少淵習慣性的把她摟進懷中,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