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覆水難收,今夜就要取姜武項上人頭(第3/3頁)

禦史台前腳剛將一封染血的奏章送上順天帝的禦案。福康後腳又將宋太尉一案的所有證據呈上。

當時,整個大殿的空氣都是凝滯的。

順天帝看向跪著的禦史和福康,寒聲問,“這些都證據確鑿嘛?”

“回皇上的話,臣已經讓人去定遠縣鴛鴦嶺查過了,一切確如定遠知縣章文炳在奏折中所述。求皇上為萬民做主,也替章大人伸冤……”

“臣所言,亦句句屬實。”福康低著頭,說道。

他知道,只要他說了,順天帝就一定會毫無道理的站在他這一邊。

果然,下一刻,禦案之後的帝王黑了臉,當即吩咐貼身的高內監去九皇子府請九皇子。

半個時辰後,楚貽廷進殿,禦史和福康已經退下去,整個禦書房裏只有順天帝一人。

“兒臣參見父皇!”楚貽廷拱手行禮,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突然覺得很不安。

“平安、寧遠、青廬三縣的事,你當真完全不知情嗎?”在治罪之前,順天帝給了楚貽廷最後一次機會。

到底是他真心疼愛過的皇子,他想,要是他對他還有幾分坦誠,那他也不介意再給他幾分寬容幾分疼愛。

可沒想到,這孽子想都不想就為自己辯解起來,目光灼灼,言之鑿鑿道,“回稟父皇,那些事情兒臣是真的被蒙在鼓裏!否則以兒臣多年來所受父皇之諄諄教導,又怎麽會不顧百姓,置他們於水火之中!”

“那鴛鴦嶺白鳳之事,你作何解釋?”順天帝眸光徹底變冷,一字一頓的問。

“白、白鳳……”聽到這個名字,楚貽廷有些慌了,喃喃道,“兒臣似乎並不認識此人。”

“是嗎?”順天帝怒極反笑,看著他,揚起一抹毛骨悚然的笑,繼而道,“廷兒,你是不是篤定,你是朕罪寵愛的皇子,所以你說什麽,朕都會信你,你做什麽,朕都會替你開脫,原諒你。”

“父皇……”楚貽廷只覺如芒在背,他能感覺到,順天帝對他的感情在一點一點的流逝。他就快要抓不住他父皇的心。

順天帝將所有的實情搬上桌面,語氣竟然是前所未有的冷靜,他看著九皇子,如同在看螻蟻一樣,一字一句道,“一直以來,你明裏暗裏打壓太子,朕不是不知道,可朕顧念著和你的父子情分,從未對你說過一句重話,甚至還為你動了廢太子的心思,可朕怎麽也沒想到,你竟如此愚蠢。”

“水可載舟亦可覆舟,你打壓太子,朕能忍,你膽略不足朕能忍,可朕絕不能忍你拿天下百姓的性命作兒戲,如此下去,雲朝的江山遲早敗在你手裏,朕就是到了九泉之下,也愧對列祖列宗。”

“父皇,兒臣知錯了!”楚貽廷聽順天帝說了這麽多,哪裏聽不出他父皇這是要放棄他了。當即心中一慌,哭了起來,傷心道,“父皇,兒臣真的知錯了,求父皇再給兒臣一次機會,兒臣日後什麽都聽父皇的,兒臣保證,兒臣發誓!”

“已經遲了,廷兒。”順天帝搖頭,看著他冷漠道,“你不是做皇帝的料,死心吧,鴛鴦嶺和宋太尉的事,朕會替你大事化小,就當朕最後一次顧念和你的父子情分,你回去吧,日後若無傳召,不要再進宮來。”

“父皇!”楚貽廷不肯死心,慌亂的膝行前去,要抱順天帝的腿。

順天帝搖頭看了他一眼,從禦案另一邊離開,頭也不回……

楚貽廷一下子跌坐在地,他泣涕交加,雙目空洞的坐了很久,都沒想明白他怎麽會淪落到這份上。

他的父皇,不是向來最寵愛他嗎?為什麽這一次竟然心狠到這種程度……

是楚貽華!

一定是他!

還有姜武,當初鴛鴦嶺,就是他和白鳳一起失蹤的!

楚貽廷眼中爆出濃濃的怨恨,他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起來,如行屍走肉一般的整理好形容,往外走去。

一個時辰後,九皇子府。

楚貽廷看著跪在地上的死士,一字一句,如毒蛇一般怨毒的吩咐,“本宮不管你用什麽手段,今夜,我要姜武的項上人頭!”